“之前?是什麼時候?”紫華走下一級臺階，雙眼裡滿是迷茫，“我怎麼不記得我曾經說過這些話？”
百里慕晴猛的抬頭，看向紫華的眼中閃過厭惡，“你睜眼說瞎話，明明我們初次見面時，郭宏義就說好像在哪裡見過你，現在你為什麼要否認這件事，你究竟想隱瞞什麼？”
她問得激動，脖子都伸得通紅，仔細一看還能看到上面的青筋。
“夠了。”百里鴻遠覺得她反應過激了，人家不過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她就在這吵。
百里慕晴不滿他的斥責嘟嘴。
紫華輕笑，再下一級臺階，靠近百里慕晴問：“怎麼樣？百里小姐想必還在不相信我，竟然如此，你要不要摸摸看？看看我臉上的這張人皮，是真的還是假的。”
說著她抓住百里慕晴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摸。
百里慕晴罵了一句失心瘋後，順著她的手開始檢驗她的臉。
寒風四起，在這風聲蕭然的冬天，手下的那張臉一片冰冷，試探久了才有些許餘溫，再細細觸碰卻和她平時摸自己臉時的感覺無異。
百里慕晴動作迅速的收回了手，沒有再說話。
她的沉默是最好的回應。如若手下那張臉真如她所說是假的，那她此刻應該大喊著自己才是正確的一方，只有什麼都不說的人才是輸的那一方。
看著眾弟子愛慕的神色，百里鴻遠直覺自己今天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他忙向紫華說了聲告辭，便硬扯著百里慕晴下山了。
紫華站在石階上，看了看遠山周圍環繞著的白霧，把垂在胸前的青絲撥至腦後，拾級而上。
山洞內，郭宏義心中氣焰難平，見紫華回來，忙向她求證：“紫華姑娘，你先前說吃那堆蟲子可少修行三年，那修行三年便能在體內煉出金丹，這是有可能辦到的事嗎？”
“不知道。”紫華走到石桌前煮茶，“據我所知，沒有人僅靠三年便能修出金丹的，用時兩年，這對於我來說更是天方夜譚。”
“我就知道。”郭宏義憤憤坐下，“你說我當初為什麼會娶了這麼個毒婦？”
想起百里慕晴，他又記起百里鴻遠看他時那看不起人的眼神，心裡的火更旺了。
紫華沒有說話，只在一旁默默煮茶。
郭宏義坐於石凳上想了會，覺得越想越氣，最後乾脆不想了，把所有的心事都拋開。
扭頭看見坐於火爐前的紫華，那股如果自己沒有和百里慕晴成親就好了的念頭又冒出來。
如果他不是誰的夫，就這樣因為拜師學武來到了這，來到了這個山洞，和她一起生活，就這樣平靜的活著，與世無爭，獨自修行，成為一對神仙眷侶……
火爐上的火燒得極旺。
山洞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透過了小小的木窗，能看見那如鵝毛般的白雪。
紫華看著那白雪，突覺一陣放鬆，索性捧著一杯清茶，在山洞外欣賞起了雪景。
清茶有她身上的力量撐著，恍如時臨秋季，餘溫久久未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