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她的靠近，流光往旁邊挪了挪，躲開了她的手，轉過了身，望向她回道：“已無礙。”
“哦，那就好。”察覺到他的閃躲，正陽有些吶吶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後相互膠著。
她不說話，流光也不開口，就這麼淡淡的看著她。
正陽從來沒有覺得，安靜的仙靈宮這麼讓人壓抑過。“那個，流光，我其實……其實就是想問你一件事。”
“何事。”流光抿了抿唇，心中十分的複雜。
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她心中最想確認的事。
“我那天做了一個夢，夢見在桃花樹下，你和……”正陽鼓起勇氣，微抬著頭看著他清冷的眉眼，想要透過這一雙寒潭般深幽的眸子裡，看見自己的影子。
但是最後還是失望了，她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問出了口，“你是不是，有中意之人了？”
流光默了默，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想知道的，無非就是他的心意，可是他的心意啊，怕是沒機會說出了口了。
最後，流光才給出了肯定的答覆：“是的。”
是的，他的確有心上之人了，就是那日在桃花樹下，被困在夢境之中的紅衣少女，就是那個憨態可掬，偷偷親吻他薄唇的女子，就是那個觸動他心絃的女子。
就是，眼前這個她啊。
正陽被他如此字正圓腔的兩個字，驚得後退了兩步，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退的乾乾淨淨的。
整個腦海裡面就只有兩個碩大的“是的”，在來回轉個不停。
是的，這兩個重若千斤的字，直接將正陽最後一絲期許，壓得一絲不剩。
她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糟糕，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些艱難的問道：“那個人……是誰？我認識嗎？”
“你不必知道。”流光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心中一痛，忍不住微微別開了目光，稍有些狼狽的轉過了身子。
聽到這樣一句話，正陽的臉色再次白了白，後退了兩步。
這句話和當初他將她趕出仙靈宮時說的那一句，“我不需要”一般，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微微抬起了頭，將眼眶裡面的淚水逼了回去，才狀似輕鬆的開口：“我這不是好奇嘛，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除了百花上仙之外，並不曾見你對哪一位仙子特別過，所以十分好奇，你中意的到底是個什麼人，她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是不是絕世美女，她到底何德何能，才能得了這六界第一美男的青睞呢？再說了，上次跟你表白的時候，也沒見你說你已經心有所屬了啊。”正陽笑了笑，只是那笑，十分的難看和狼狽。“你若是早些同我說了，我也不至於做這些自作多情的事了。好歹也算是跟了你一場，總不至於這樣的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我吧。”
“回去吧。”流光嘆了一口氣，心中痛的越發劇烈了。
讓她誤以為自己心中別有他人，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她若是還一個勁的追問，他都不知道會說些什麼了。
當日他就知道，五年前自己的話。若不是傷到她極致，她是不會放手的。
他下了決心，但是見她這個樣子，著實動搖的很。
傷了她，他的心，亦是會痛的啊。
“我不會回去！”正陽咬著唇搖了搖頭，“你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就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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