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吻極淡，淡的她猜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從她摔門而出那天起，他沒有過一個電話，一個簡訊，該給她的照顧一點不少，可他們倆之間確實是零交流。
她不懂，他在想什麼。
“莊沐愉。”
“恩？”
她下意識的抬眼看著他。
“我等下還有會，不能久留。”
“你，”他微頓，伸手搭在門把上，繼而問道：“今晚回家吃飯麼？”
“我……”她不由自主地收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掌心。
卓謹晏給了她一分鐘，見她還未能下決定，便直接摁下門把，走了出去。
莊沐愉咬緊了唇，險些滑落在地。
……
卓謹晏簡單的填完表決單，連會議室都沒進，直接就向外走。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被人從外伸入一臂，擋住了門。
金屬門彈開，賀由之大步跨了進來。
門，再度合上。
靜謐的空間裡，卓謹晏連眼皮都沒抬，可週身清冷嚴肅的氣場，卻足以讓賀由之額前冒汗。
“卓……卓謹晏，你開個價，把你手上的股權賣給我。”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鼓足勇氣開口。
為了學妹，為了莊氏，他一定要拼一把！
電梯的數字緩慢下降，賀由之的心跳越來越快，可身側的男人，卻似乎完全要接話的樣子。
“卓謹晏，不管你和她結婚，圖的是什麼。但我對她和莊氏，是認真的！”
不知是哪個字觸動到了他，男人垂眸，淬著寒冰的眸俯視了他一眼，濃眉微抬。
像是在說：“所以呢？”
“莊沐愉承受的已經夠多了。莊氏，原本就應該是她的！我從畢業起就在莊氏做，我對莊氏的感情，和對她……，你要是真的為了她好，把股權賣給我！只有我，可以替她護好莊氏！”
“賀先生。”
卓謹晏陡然出聲，低沉冷冽的音調激的他後背，立刻汗溼。
“當初建議我太太用婚姻換取現金和股權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你……你怎麼知道？！她跟你說的？我是她的第一個候選人，如果不是我沒被透過，怎麼會讓你得逞！”
“恩，所以，你就乾脆把協議結婚的事，散播出去。”
“我……”賀由之本想狡辯說沒有。可轉念一想，他為何會不知不覺被他套入話裡，連忙扯開話題：
“卓謹晏，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把股權給我！你一個醫生，你又不懂做生意。與其你以後把股權隨便賣給別人，不如賣給我，我保證會讓莊氏越來越好！”
“叮”
電梯轎廂停穩，門由兩側開啟，卓謹晏便雙手背後，跨步而出。
“卓謹晏！”
“賀先生。”卓謹晏不等他追出門來，眼神落在他的鞋面上，賀由之的雙腳立刻像是被他的目光釘在原地一般，動彈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