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沐愉已經數不清自己和葉其言,有過多少次這樣的對話了。
他不膩,她也累了。
“葉二少,你怎麼知道蔣梨不能傷害我了?”
莊沐愉立刻揪出他話裡的破綻,杏眸泛著冷光:
“她不是失蹤了麼?不是更可能隨時回來找我?還是,你知道什麼?”
“小愉。像她那樣的人,沾了不該沾的東西。她若是還有臉回來,我們葉家也丟不起這個臉。你只要知道,我還沒和她結婚,她再也不會威脅到你了!”
葉其言今晚格外的憤怒,上揚的腔調令莊沐愉有種欲蓋擬彰的感覺。
他肯定是知道什麼,還是說,葉家因為丟不起臉,給蔣梨下了狠手?
莊沐愉的背脊沒來由爬上一股涼意。
葉其言簡短又冷漠的回答,簡直重新整理了門裡門外一眾人等對渣男的定義。
“許……嗝……”
門外的喬可樂剛想輕聲問什麼,話還沒說,一個酒嗝湧上來。
許深生怕她出聲驚動房間裡面,下意識伸出大掌捂住了她的嘴,瞪了她一眼。
喬可樂被他這麼“神來一掌”嚇了一跳,嗝勁兒都被嚇跑了。
他的掌心溫熱,明明是天天混酒場的,可手上卻絲毫沒有菸酒類嗆人的味道。
短暫的失神,她飛速地拍開他的手。心裡翻了個365度白眼。
一個大男人,居然跟她一樣八卦。
她壓低了聲音,問:“什麼時候可以開打。他身邊人挺多的。要不要我去叫點人壯場子?”
“就你?”許深鄙視地打量了她一眼:“你身邊的狐朋狗友,這會兒還知道都在哪個包廂醉著呢……。看情況吧。”
……
包廂裡,
葉其言見莊沐愉垂眼似乎思考著什麼,他凝視著她粉嫩的臉頰,瓷白的脖頸。
雖然她今天沒有穿展現身材的晚禮服,但光是她的臉,那上次拍雜誌的表情,他心中的火,便越燒越旺。
哪怕他知道她已經恨透了自己,哪怕他的父親再三警告他不要再打她的注意。
但是他卻還是忍不住。
他記不住,自打她回來以後,有多少個夜晚,他騙蔣梨穿上她與她當年大學時一樣的oschino小熊的t恤,讓他欲罷不能。
他不是不知道,蔣梨揹著他偷偷打了催卵針。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蔣梨在英國出事,他被父親狠狠打了一頓。
現在的他,在家裡毫無地位,丟盡臉面。
可她卻憑空冒出個有錢的婆婆,這讓他幾乎絕望。
直到,他遇到那個人。
讓他重新燃起了可以得到她的希望。
今晚,他是有備而來。
“小愉。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壓著葉氏的電腦系統,葉氏就會垮吧?”
葉其言推了推鼻間的鏡架,朝著她溫和一笑:“你說,莊氏的電腦系統那麼不堪一擊。如果再次被洩露機密檔案,是葉氏先倒還是莊氏先倒?”
“葉其言!你敢!”
莊沐愉曾經以為這個男人就是懦弱膽小,可現在,簡直是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了。
他那鏡片後的陌生卻又陰鷙的眸光,讓她極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