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動，卓謹晏的手機就收到了訊息。
打從他知道她去廁所開始，保鏢就在外候命。
如果她進去的太久，就會通知他。
“沒事吧？”
卓謹晏皺著眉走上前來，瞥了眼地上的血跡和趴在地上的女人。
好在，出血量並不算大。他心下已有了計較。
眼尾微動間，門外有黑衣人立刻找救護車，報警。
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剛想伸手替她檢查，可她卻整個人撲向他，伸出雙臂，環住了他。
“我……怕！”
她抵著他的胸膛，清雅淡香衝破血腥之氣由鼻腔深入肺腑，思緒這才緩緩清明起來。
心底，那探出頭來嘶吼叫囂的巨獸，似乎又藏起利爪，闔上眼，安靜的像只假寐的家貓。
卓謹晏的眉頭微皺，眼神極快的掃過地上斷成兩節的拖把，不動聲色的將莊沐愉打橫抱起。
她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他的懷抱寬闊又溫熱，滿滿的安全感。
側過頭，她冷冷的看了還在咒罵她的男人一眼，給了個警告的眼神。
對面腰痠腿疼的男人一臉懵逼。
這女人，怎麼變臉變得這麼快！
救護人員和警察很快就到了。
醫療人眼將不成人樣的趙凱蒂抬上擔架，趙凱蒂離開時看了眼莊沐愉，而莊沐愉卻撇開眼，沒有看她。
只是趙凱蒂那驚懼疑惑的眼神，卻被卓謹晏捕捉到了。
他垂首，睨了眼懷裡臉色發白的小女人，心想：但願是他想多了。
莊沐愉需要去警局錄筆錄，卓謹晏抱著她向外走。
她倚在他的肩頭，腦海裡似乎又有些恍惚。
那年的火光沖天之中，她記得，也有個人將她從火場中拉出。也像是在現在這般的走道中，那個人連扯帶拽的將她從表哥身邊拉開，途中好像還替她擋了一下忽然噴出的火舌。
那個人，現在在哪裡呢？
如果找到他，會不會就能更靠近真相？
她收緊了圈在他的脖頸的手臂，緩緩闔上眼。
卓醫生，如果有天，我又犯病了。你還會不會選擇和我在一起？
……
去警局錄完口供之後，卓謹晏就和莊沐愉一起回了家。
她說要去洗澡，他便在廳裡等她。
望著她緩緩走向臥室的背影，他若有所思。
莊沐愉褪下一身髒衣服，走進淋浴間，開啟開關，熱水當頭淋下。
她自水流中，睜開眼，雙手微抬，攤開掌心。
“沐愉，你光腿快沒用的。心要穩，劍要狠。”
那是表哥教她的擊劍要訣。
半晌，她瞥了瞥嘴：“看來，拖把還是太軟了。”
……
卓謹晏看了看錶，她今天洗澡的時間已經超過平常五分鐘有餘了。
他自沙發前站起身，走進臥房。水聲似乎是在他開啟臥室房門的同時，戛然而止。
莊沐愉換好家居服，塗上護膚品，剛開啟浴室的門，就在霧氣繚繞中，看見他立於浴室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