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微微點頭，將傘柄傾斜撥過她的頭頂，唇角輕彎。
莫凡錯愕地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撓了撓他的短寸平頭，轉身走進暖氣十足的會議室。
他也不過是出於她是莊玲女兒的身份，出手替她解決窘境，結果人家沒領情。
呵，自己什麼時候怎麼愛多管閒事了。還是趕快搞完這單，跟莊家就徹底恩怨兩清了。
“莫總監，主編沒跟你一起進來麼？”是陳瀟發現了異樣，疑惑地抬頭望向莫凡。
莫凡努了努嘴，大喇喇地坐下，順手掰開了一雙木筷：“被她老公叫走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
莊沐愉之前還以為卓醫生說不會開車只是玩笑話，但今晚是真信了。
回到家，開好門，她站在玄關處看著他一氣呵成的脫鞋，收傘，褪下被雨絲打溼的風衣裹好放進乾洗袋裡，自己卻略顯侷促地站在一旁。
“有話進來說。”他彷彿已然洞悉她的心思一般，語氣微沉。
莊沐愉像是嚼了片檸檬般發酸，她好討厭這種不公平的局面。好像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瞭如指掌，輕易將她拿捏的準準的；而她卻怎麼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患得患失，胡思亂想！
“不了，我就在這裡說吧。遲點還要回雜誌社。”她深吸一口氣，不自覺揪起衣角。
卓謹晏身形微頓，索性直起身子，自鞋櫃轉過身來，面對著她。不算寬敞的玄關處，瞬間被他高大的身影占去大半。
“你，你就站在那裡別動。你靠的近了，我……影響我發揮……”
她埋頭伸手將他擋在她一臂之外，抗拒的小姿勢落在卓謹晏眼裡，直覺有些滑稽，但又不失可愛。
他索性伸開雙臂撐在鞋櫃的櫃沿處，伸直了長腿，目光柔和地垂首看向她，答道：“好，那你就好好發揮。”
他這樣的站姿，將他寬闊挺拔的懷抱面朝著她大開，她又不禁想起早上那春光乍現的一幕，耳尖又不爭氣地冒著熱氣。
該死的！但凡他能不要這麼好看，她都不會那麼慫！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卻也不急，眼眸中似有用不完的耐心一般，柔光四溢，靜靜地瞅著她。
半晌，是她頂不住他近在咫尺的氣息，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你為什麼不學開車啊？”
卓謹晏看著面前看自己如看猛獸般如臨大敵的小女人，憋了半天就憋了這麼一句，像是被惹急了的貓，想咬你最後卻只是裝模作樣的撓了一下，可愛得令他喉間發癢。
“咳。”他忍不住輕咳出聲，薄唇輕啟：“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交通事故是因為疲勞駕駛引起的麼？”
莊沐愉微愣，她以為他會說很忙，沒時間，懶之類的，可他忽然嚴肅下來的語調竟讓她不自覺認真起來。
她這一認真抬臉看他，本就有些慌張的眼神又瞬間被他深邃的眸光牢牢鎖住，身子裡好不容易蓄起的堅決又似乎開始“呲呲”地往外蒸發。
“以前在國外急診和外科輪轉的時候，實行72小時輪班制，看過太多疲勞駕駛的案例。醫生也是容易被忽視的高壓工種，72小時輪班制若是急診或者外科，一趟下來很多人連踩油門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你是怕自己會疲勞駕駛？”他說的認真，她聽得也認真。完全被他意想不到的解釋吸走了注意力，根本沒在意他說的時候長腿微動，朝著她的方向靠近了小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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