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安啊,既然你知道了,奶奶也不瞞你。”
“你的母親她啊……她在誕下你的時候就死了。”
“你有奶奶,奶奶不會讓人欺負你的,就算是你那弟弟陳宥寧也不行!”
聽說奶奶給父親去了一封信。
那個弟弟被父親責罰,至於如何責罰的卻不得而知,也算是奶奶為前身主持了一個公道。
那些記憶如潮水一般在腦海中掠過。
視線遊弋,落在了那滿頭白髮的老人臉上。
這是一個面容消瘦的老人,原本應該是矍鑠的,此刻卻很是萎靡。
萎靡的皺褶中這時候卻又漸漸生起了幾許生機,就連他的那雙老眼似乎也多了幾分炯炯的神采來。
他是陳小富的爺爺,三個月前才從帝京回到這裡,相處便僅僅只有這三個月,遠遠沒有奶奶來的親密。
不,
壓根就沒有親密。
腦子裡甚至湧上了一股子的厭惡情緒,便是他逼迫著前身讀書了。
陳小富瞬間將這股情緒揮去,他甚至衝著這老人眨了眨眼睛,又笑了笑。
這虛弱的笑很是勉強,甚至有些難看,卻釋放出了他發至內心的善意——
對於讀書,現在的陳小富自然是不會排斥的。
對於老太爺的良苦用心,他也是能理解的。
陳臨淵頓時一怔。
老夫人也是一愣。
兩位老人對視了一眼,旋即歡喜,老夫人取出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淚,伸出了一隻枯槁的手落在了陳小富的額頭。
她顯然誤解了陳小富的意思:
“好!”
“活著就好!”
“孩子,咱不讀書,”
“這輩子誰敢叫你讀書奶奶就殺了誰!”
老夫人扭頭瞪了陳臨淵一眼,“你也一樣!”
“來人、來人……”
“快去將回春堂的張神醫請來!”
“將這屋子裡的書……還有筆墨紙硯,全給老身搬出去扔了!”
“即安,”
老夫人坐在了床頭,老眼裡滿是溫柔:
“別怕,有奶奶在,誰也不能再強迫你讀書。”
“這偌大的別院還有那些產業都是你的!”
“咱不需要用讀書這破事來光宗耀祖,活著比什麼都重要!等你將養好了身子,你想怎麼玩便怎麼玩。”
“奶奶這就派人去給你抓蛐蛐,將臨安城所有的蛐蛐都抓來,往後啊你可萬萬不要起了輕生之意,你會把奶奶給嚇死的!”
陳小富虛弱的抬起了手。
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