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塵忍不住翻白眼，“不見。”這都說到哪了。
“那就讓公婆來見醜媳婦。”靳生眼角帶笑。
莫念塵：“……”
她哪裡醜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跟他八字都還沒有開始提筆，見什麼公婆？
況且，她真的沒辦法過自己這一關。
眸光暗下來，前面不知道有多少深淵等著她。
心動了，她也不能行動。
“好了，別開玩笑了。我先回去了。”剛才只不過是意亂情迷而已，都是成年人，親親吻吻這種事，不再有那麼重要的意義了。
靳生聲音一沉，“莫小妞，對你，我從來都是認真的。”
看著那真摯熾熱的眼神，莫念塵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瞬間燃燒了。撇過臉，開啟車門，“我知道了。”
“等等，把話說清楚。你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他也下了車，繞到她面前攔住。
莫念塵咬了咬微微紅腫的唇，“就是我知道你是認真的。”
“所以呢？你準備給我什麼回應？”
莫念塵微微踮起腳尖，抬頭，紅唇印上那張薄唇，停留了幾秒之後，她笑著說：“給我點時間。我回去了，晚安！”
她已經下定決心，等把錢顯和莫彤珊解決了，如果她過了那道坎，她身心都接受他。如果不能，她就只能把身體給他。心給了，怕會痛。
直到她走進莫家大門，靳生還站在原地，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的唇，良久，他笑了。
莫念塵剛一回到家，一隻杯子就砸在了她的腳下。杯子碎了，碎片彈到她的腳上，有一點痛。
無視那隻無辜犧牲的杯子，她唇角輕揚，眼裡含笑，“爸，這麼晚還不睡。”
莫文斌眼睛通紅，鼻孔微張，憤怒的指著她，“你這個不孝女，是非得看著公司完蛋了才高興是不是？我養你到底有什麼用，不止不幫忙，還專門來拖公司的後腿，你就不該回來！”
這才是心裡話吧。
莫念塵靜靜的聽著，一點也不生氣，也沒有因為被罵而難過的哭。她知道生氣沒有用，難過也沒有用，哭，更廉價。莫家的女兒，被捧在手心裡當公主般疼愛的人從來不是她。
所以，她哭給誰看？
“既然覺得沒有用，當初就該讓我跟著我媽一起失蹤算了。眼不見為淨，多好。”她輕飄飄的來了這麼一句，說的無關痛癢，雲淡風輕。
莫文斌的眸光一緊，“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媽失蹤是意外，我也找過。你為什麼一定要把二十年前的事情拿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她只是生了你，養你的是我，是你小媽！你不好好為我們做點事，不為我們分點憂，為一個早就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來寒我們的心，你說你應該嗎？啊？”
莫念塵只是靜靜的聽著他怒吼咆哮，神色不變，心卻異常的難受，憤怒。
“媽對於爸來說，已經是個沒有意義的人了吧。她是隻生了我，但我知道血濃於水。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說，只想問爸你一句，媽的失蹤，真的是意外嗎？”她語氣淡淡，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她平靜的質問，讓莫文斌一直處於暴躁的情緒突然緩了下來。他盯著她，這個女兒回來後的表現，真的讓他大吃一驚。她所做的事情，所說的話，都完全變了。
好像，又回到了初遇陸雲帆之前的樣子，很叛逆。但又不完全是，她依舊不聽他們的話，但她已經有自己的主張，有思想，不再那麼莽撞。甚至讓他這個父親覺得，很難對付。
“我……當年的事，真的是意外。再說了，你媽要是還在世，她早就該回來了。”說著，他嘆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頭髮裡，煩躁的抓了抓，才頭看著莫念塵，“念塵啊，我不是對你媽沒有感情，只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該有新的生活了。你又何必那麼執著？你媽失蹤這件事，就算了。就當她還活著，別再找下去了。有些真相，往往更傷人。”
莫念塵當然知道真相可能更難以讓人接受，她也接受了母親的離世。只是她要查清，到底是誰讓母親備受折磨，是誰那麼狠心？
眼前這個男人可是跟母親許諾過一生一世的人，若是他對母親還有情誼，怎麼會這麼冷漠無情？若換成一個對母親情深意重的父親，她是絕對會告訴他，母親真的不在了。而她的父親是這個男人，一個在母親失蹤不久就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女組成新家庭的薄情男，母親受的苦，母親的離世，他知道了也不會難過傷心的。
“爸，如果媽還活著，回來了怎麼辦？”她平靜的看著莫文斌。
莫文斌眼神一怔，“不會……”剛說了兩個字，他立刻閉了嘴。差一點，他奪口而出的是不會再回來了。
莫念塵冷冷一笑，“呵……爸，你是個商人，知道不應該把所有的賭注壓在一個人身上，特別是這個人還不知好歹。公司以後我還是不去了，免得不能給爸解憂還添了怒。”
她對這個父親，失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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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奪口而出的兩個字，已經出賣了他最真實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