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這是不是一句大話,自家徒弟說話間那股小人得志的樣子都相當的明顯,見此林海不置可否,只是低聲輕輕道:
“瞧你那點出息。”
難得威風一次的能持,依舊是那副靦腆的樣子呵呵一笑,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而後留下一句去也,通身金光暴漲而出,化為一道虹光直擊向一旁窺伺的白素貞,竟是相互間鬥得不相上下!
“你是跟在老和尚身邊的那個小子!”
白素貞終於認出了能持,她的肉身久困於雷峰塔中,而渡真萬年也由金山寺搬到了雷峰塔居住,能持當時隨侍渡真,一來二去的也經常住在那裡,這對鄰居彼此互不認識,可白素貞卻異常的熟悉。
“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高強的法力?”
白素貞驚疑之中,還帶有一絲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妒意。
人族修行雖然是各族公認的得天獨厚,可也沒有幾天不見就強到這麼離譜的地步,此時的能持一身功力之盛,佛光之精純,僅僅比當年法海的功力稍遜三分。
白素貞若是在全盛之時自然不懼,可此時的妖神大人已經被誅仙劍陣生生消磨掉了大半的生機道行,如今與能持出手鬥法,兩相僵持之下居然漸有不支之感。
能持一雙僧袍長袖來回飄蕩,揮灑間自有無數種金山寺的精妙法術打出,其中曾被法海推演到了極致的鎖清秋更是玄妙無方。
能持所用術法固然遠不及法海強盛之時的強橫無匹,可要論術法之精妙,此時的他還猶有過之,任憑妖神如何進攻都無法撼動他的真身分毫。
“我金山寺自有成佛妙法無數,更有上師指點,你一個野生的蛇精懂個屁!”
時間倒回兩天之前。
十里亭處,能持發現焚化師祖渡真的青煙,在飄到林海斬下的那處壕溝之時便會自行消散,好像其中有什麼未知的力量,在悄悄做著這一切,引得他好奇的上前幾步,站在壕溝邊緣向裡探頭去看。
一縷肉眼不可察覺的細小微風,吹拂著能持的光腦殼,後者站在坑邊瞧了半晌,依舊一無所獲,就在他準備要放棄的時候,忽然間好像感覺從溝底吹拂上來的微風,變得刺骨了許多。
身為法海當年親傳弟子的能持,自然不難辨認出這就是一股極為精純的劍意所化。
想那林海主持的誅仙劍陣,隨手斬出一劍挾帶有幾分劍意也是無可厚非,能持並未放在心上。
可是下一刻,吹拂的微風猛然化作狂風,站在坑邊的能持周身衣袍袖角向後獵獵翻飛,幾乎吹拂的他目不能視。
不等他想明白這股異動原由,溝底伸出便生出一點寒芒,以一種驚心動魄的速度,迅速的朝著能持刺來,彷彿是要將他斬殺當場!
能持下意識的便想要後退躲開這聲勢迫人的劍光,可是殘存的理智卻在生生叫他頓住了身子,這也使得他的身體整個都異常的僵直,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姿勢怪異又彆扭。
能持死死盯著那道有可能奪走他性命的劍光,因為要拼了命的壓制住轉身就跑的求生欲,使得他表情略顯兇狠,雙目圓睜欲裂。
年輕的僧人沒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勇氣城府,也沒有看破林海隨手一劍中別有深意的機智聰明,他只有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無論是師尊法海,還是林海,他們都不會害了自己!
緊緊懷抱著這股信念的能持,很快就迎來了劍光貫腦的下場,光亮的腦殼被劍光擊中的瞬間,他整個人都被劍光所挾帶的慣性帶飛了起來,世界也隨之被黑暗所吞沒。
自己猜錯了嗎?
能持在心中無不遺憾的想到,抬手摸了下被劍光洞穿後倍感清涼的眉心,觸手卻發現自己的大腦殼居然毫髮無傷。
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沒有被一劍穿了腦殼?
能持本就不太聰明的腦袋頓時更加不夠用了,暗道難不成師傅故意一劍刺瞎了自己,好方便日後體悟真正的佛法大道?
就在缺心眼的能持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之際,一聲宏大的佛號聲響徹整個天地。
“如是,我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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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佛號,恍如雲山深處一聲悠遠的暮鼓晨鐘,能持聽了這聲佛號後,渾身好似觸電一般的豁然抬起頭顱。
只見到暗無邊際的無盡夜幕之中,一尊尊姿態各異的金身如來法相,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方的能持。
佛門中人,無論大乘還是小乘修行,心中自然是有佛存在的,加之此時的黑天之上,諸佛各相林立,居高臨下而望,自然有一種玄妙莫測的壓力直灌腦海。
能持幾乎是本能的俯身下拜,他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於是主動開口請求:
“佛祖在上,弟子能持誠心叩拜,今有不世妖魔迫害蒼生,妄圖做大,主宰人間,弟子懇請佛祖出手,降伏妖魔,還人間清靜。”
能持一行人出城的目的便是前往天柱山解開封印,請神佛出手降妖,而今佛祖不知為何近在眼前,大好機會自然不容放過。
趁機說明了這一切的能持,心中還十分的歡喜,一來免去了千里奔波之苦,二來不用擔心林海安危,真是瞌睡時送來個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