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舍了一顆一往無前的劍心,又放下了大道攀升的機會,不是為了叫你看得起,掙命而已!白素貞,我不妨就明白的告訴你,金山寺的僧眾弟子,在今天之後就會踏上去往天柱山的路。無論你我之間的結果如何,最終他們都會開啟那扇青銅門,引神佛重新主宰人間。”
世上沒有人想死,起碼林海是不想的,不到最後時刻他還是情願自己能夠苟活下去。
因此他對付白素貞的方法並不是什麼殊死一戰,而是用盡了手段拖住她,最好能拖到佛祖出手。
本該暴跳如雷的白素貞,此時卻詭異的安靜了下來,金黃色的豎瞳中帶著無盡的譏笑,隔著細密的劍氣與奇陣望著林海。
“你以為,我就沒有後手嗎?”
林海皺眉不語,豁然轉投望向城外十里亭方向。
“能持?”
“能持!”
南宮駕馭的電光一瞬千里,堪堪趕到之時,青蛇的巨大蟒身已經將他們一眾師徒盡數傾覆。
金山寺的第三與第四代弟子盡數在此,沒有一個能夠走脫。
眼睜睜看著金山寺當代道統的斷絕,怒極之下的南宮尖叫了一聲,手中雷決快速引動。
然而不等那九天之上,煌煌如天神真怒的雷霆傾瀉而下,被重重血肉之軀包裹擠壓的青蛇蟒身之中,忽然有道道犀利而明亮的劍光洞穿而出!
濃厚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方圓百丈之內就此下了一場不小的血肉之雨。
體型龐大,盤起蟒身便是一座小山的青蛇,就此被這突如其來的六道劍氣給切割的支離破碎,殘肢血肉飛濺中,它極力的扭轉蛇頭,望向遠方幽州城中那道道好似承天接地的通天劍光,目光中有憤恨不甘,也有驚懼迷茫。
它無法理解,那個人明明遠在幽州,正在直面堂堂妖神大人,如何就能夠預知到這裡的情況而果斷出手?
電光猛灌而下,南宮因遁光太快而來不及收束法力,逸散的電光將地面點成了一片飛灰焦土,她卻沒有功法關注這些旁枝末節,快步的來到了那六個仍自保持著維護能持師尊的弟子身邊。
本因等人尚且沒有從這峰迴路轉的情況中回過神來,一個個嚇得無法口舌言語,半晌之後方才紛紛脫力的倒在了地上,有的掩面而泣,有的猶自渾身顫抖。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多...多謝師姑祖援手相救。”
本因身為大師兄,也是最先回過神的,他剛對著南宮行禮答謝,便被後者打斷。
“與我無關,那種程度的劍氣當時少有,應當是....他的手筆。”
南宮注意到倒地的能持,眉頭微皺,上前為他渡過一口氣機,修復經脈傷勢。
他的手筆?
眾弟子們因為南宮的一句話而陷入到遐思當中,不過眼下師傅能持的傷勢沉重,乃是當務之急,來不及細究那麼許多。
“師姑祖,師父的傷勢要不要緊?”
南宮好半晌方才收功,徐徐道:“死不了,不過折壽多半是跑不了的。”
此話一出,眾弟子們面上更見悲慼,憑能持的修為,這一路上就算打不過也不至於如此悽慘,之所以成為了如今這副模樣,還不是因為要顧著他們?
暫時穩定了能持的傷勢後,六名徒弟便輪流揹著他往十里亭走去,因為一路上遇見的妖魔不止一個,因此南宮也放棄了駕馭遁光的想法,老老實實的和弟子們保持一定距離。
趴在本因背上,氣息不穩的能持卻忽然笑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又不是死了,哭個屁!”
本因不語,眾弟子們也不說話,神色更加悲慼,可當事人能持卻神色開懷,因為在他心目中,德行淺薄,修行更淺薄的金山寺主持能活就多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徒弟們活了下來,師父的劍氣也一如故事中的那樣所向無敵,這就夠了。
至於那六道突如其來的救命劍氣,是如何從幽州城傳送到他們這邊戰場的,對林海知之甚深的能持無法給出答案,南宮也猜不出,最後還是年紀最小的本言道破天機。
“師兄,出城前,咱們跪在祖師門前叩首,我分明聽到一聲劍吟呢!就和剛才斬殺那條青蛇的聲音一般無二!”
前行中的本因,這才想到他們跪在林府大門前那一陣意味不明的清風,恍然大悟。
“師父,師祖打得過那個什麼妖神麼?”
“廢話,你師祖是何等樣的任務?當今之世豈有他老人家打不過的妖魔邪祟?”
“那咱們不如就不去天柱山了,直接留在幽州給他老人家吶喊助威好了!”
“呃....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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