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居然遇到了水匪。
法海將那極遠處的場景看得分明,那相距極近的船隻,一條是載滿了貨物的商船,另外一條則是水匪的用來劫掠的戰船,此時那商船之下血水飄零,有許多女子的哭喊和水匪的大笑聲在其中徘徊,顯然是這一場劫掠已經到了最後瓜分東西歸屬的時候。
就在這時,法海身邊欄杆忽然被一個黑袍人重重一掌拍碎了一塊,這等驚人的掌力頓時吸引了四周震驚的目光,但是這黑袍人卻渾不在意,只是狠狠的道:
“幽州城近在眼前,水匪卻如此猖獗,過往百姓任由他們魚肉,我在京中之時就常聽說此處乃是當朝國師的骨響,歷來民富兵強,乃是乾朝少有的盛地,本來還心嚮往之,今日一見沒想到也是一個報喜不報憂,粉飾太平的地方!”
這黑袍人無功不俗,居然也能將遠方情況看得洞若觀火,只是此人打扮的有些古怪,這菏澤豔豔的好像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真面目,而且說話的聲音也啥呀難言,整個一個在逃欽犯的模樣。
法海心中略有疑慮,便沒有答話,卻聽那黑袍人又說了幾句,無非是什麼那國師普渡慈航沽名釣譽,想來也不過如此的嘲諷話,裡外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意思。
法海由此在心中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難道此人認識自己?”
於是他便裝作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那位國師自然是沽名釣譽之輩不假,看這位兄臺如此對世間不公義憤填膺,不若就此去大顯身手,救那些可憐百姓於水火之中,豈不美哉?”
那黑袍人好像渾然沒有想到法海會說這種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此時船又靠近了許多,就算是普通的客人也看出遠方那兩艘船隻的不對,於是將兩人對話停在二中的客人便紛紛開口讓黑袍人上前去除惡,但此時雙方間距仍然十分巨大,就算黑袍人清宮不俗也絕無可能過去救人,除非是會飛的。
於是眾人勸說了半晌,那黑袍人期期艾艾的道:“我....我過不去的....太遠了。”
眾人立刻便發出不屑的冷笑,儼然把他當成了後世那般鍵盤俠一樣的存在,雖然看不出他黑袍之下的表情如何,但法海想,此時也一定是老臉通紅了。
“豎子不足與謀!”
黑袍人憤憤的扔下了這麼一句話,當即便打算轉身離去,法海卻叫住了他。
“你總說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應當如何如何,可是你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法海話音落下,整個人都向前方踏出一步,甲板上無數人的驚呼響起,大呼著不可思議。
因為法海整個人都懸浮在大船之外的水面上,臨空而立。
與船上大多數人的大呼小叫不同,黑袍人在黑髮顯露出這麼一手與眾不同的神技後,並沒有什麼驚訝震撼的表情流露,似乎早就知道了法海是個有神通在身的和尚。
看到這裡,法海心中就有數了,對前不久的猜測便更有了幾分把握,他一手託缽於胸前,一手負後,白色僧袍飛揚,活脫脫的就是一副神仙之姿。
“現在我剛好要路過那裡,順便可以帶一個人過去,要不要我順手帶你過去,然後你來行俠仗義?”
法海話音落下,為官的坎坷不等那黑袍人答話就各自議論紛紛,其內容無非就是法海這個有道的先人,為何不乾脆伸手解決了那股水匪云云,有的甚至大罵法海枉為修行中人。
面對那些議論,法海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修行漸高之後,心性境界也會隨之提高,對於此等論調的議論他總是會有一種對凡俗們居高臨下的包容,包容到不想辯解什麼,也不關心他們對此高談闊論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