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不以為意,他次來其實是有求於道觀的,道教歷史悠久,積累更是遠勝過京都困頓多年的佛門,法海在之前擔任國師期間就曾聽說過這處道觀之中,收藏了不少煉丹高人的仙丹妙方,如今他重傷在身,想要儘快恢復實力,重返地宮解救能忍,那就少不了要用他道家的金丹解燃眉之急。
也幸虧此舉不光是為了解救弟子,還事關天下蒼生,佔了大義的名分,法海自忖就是用強也是應該的,因此心中極為鎮定,面對老道士的冷淡仍舊面色如常的做足禮儀,合十躬身道
“貧僧日前應邀去了一趟天柱山,如今清瀾真人已經羽化了。”
老道士聞言頓時睜開了雙眼,還以為法海窮追猛打,仍舊不肯放過道門的高階戰力,因此怒形於色的道:“你.......”
法海伸手止住了他的話頭,解釋道:“並非是貧僧殺的,而是妖神白龍潛入道宮伏殺真人,如今不止是真人羽化,就連青銅門也被她破了,我的親傳弟子能忍如今正在死守最後一道關卡,卻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能夠被留在京都中維持道門的長老自然不是什麼蠢人,雖然法海帶來的訊息比較震撼,可消化一番便又重新鎮定,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法海,卻還有餘情在這危急關頭笑出來:
“這京都修行中人,有誰不知國師大人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天柱山之事由你說來,真的也先假上三分,何況就算是真的,我道門道首清瀾真人業已盡了職責,按理也輪到你佛門法海,又與我們何干?”
皇宮旱魃之戰,使得道門頂尖戰力幾乎盡滅,這其中少不了法海從中作梗的緣故,因此道門中人說出這種話來法海也並不意外,甚至還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
“道長此話在理,未請教道號。”
老道士聞言微微收斂了一下冷淡的神情,轉而變得有幾分鄭重,倒不是他對這番應答有這什麼敬畏,而是因為這番異常的回應叫他心生警惕,沉聲道:
“貧道清玉。”
“好道號。”
法海隨口讚了一句,可視清玉老道卻並不說話,知識沉默的看著法海,面上送客之意已經甚是濃厚,可視法海卻對此視若不見,笑吟吟的道:
“貧僧為天下蒼生鎮守青銅門,私以為天下蒼生都理應由義務,助貧僧一臂之力,道長以為然否?”
清玉老道皺眉反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法海哈哈一笑,知道此刻這位當朝國師法丈,佛門扛鼎的魁首人物方才終於顯露出一絲崢嶸,隨著他一聲大笑傳開,一股如江海奔湧的氣機轟然而散,正站在法海面前的老道清玉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法海洶湧的氣機推著向後連退十幾步,就連手中複診都險些跌落,等他好不容易運起道行站穩腳跟之後,就聽法海長聲道:
“聽聞道長觀中有活人丹藥無數,法海特來取丹藥,清玉道長請以天下蒼生為計。”
以清玉老道的修為,尚且險些被法海猛然爆發的氣機吹倒,何況他手底下的那些弟子?道觀門前頃刻間便倒了一地的道士,清玉老道面容陰沉的將手中浮塵執握在手,原本柔順的拂塵絲此時根根筆直,組成了一柄長刀狀的樣子,恨聲道:
“貧道要是不讓呢?”
法海一身傷勢沉重,想要儘快治好身上的傷,這處道觀中的丹藥是必不可少的一環,聽了清玉老道的話後,他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幾分,將懷中的那個紫金缽一手托出,淡淡道:
“清玉道長糊塗了?剛剛貧僧說的是取,可不是求。”
“你敢?!”
清玉厲聲高喝,法海卻渾然不放在眼中,他有什麼不敢的?當下舉步就正大光明的直入道觀,氣機於體外洶湧成浪,任憑那清玉老道使出什麼手段,都不能進入到法海周身三丈範圍之地,臉紅脖子粗的宛如被一隻無形大手向後倒推。
法海臉上雖然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可是這股笑意同時也極冷,壓迫清玉的腳步步步不停,直入道觀,這般無情的碾壓姿態早就驚動了街上無數圍觀的百姓,那清玉老道平素也是人間老百姓眼中猶如神仙一般的人物,如今受了這欺辱又被這麼多人圍觀,本來就已經漲紅的臉更是如血般又深了幾分,恨不得吐出口血來,嘶聲道:
“法海,你再往前一步,我便死在你面前!”
此話一出,道觀中的年輕弟子們都露出了同仇敵愾的神情,不須老道再說什麼,全都自發的上前死死抵住了老道清玉,眾人修行的都是一脈相承的道法,齊心合力之下氣機想通互溶,居然就此一時抵擋主了法海步步而來的壓力。
法海如今是重傷在身不假,可他一身驚天動地的導航卻是做不得假,如果是遇到同等級的高手他也只有逃遁的份,可視對付像清玉這種至多不過通幽的老修士卻是不費什麼力氣,氣機道行的碾壓就足以平推過去。
眼下道觀弟子們集合眾人之力,雖說一時抵擋住了法海的壓力,可卻也將清玉反手推入到了死亡的邊緣,先前他獨立對抗法海的氣機壓力,不能抵擋時尚且可以後退,法海也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故而只不過是形容狼狽而已,並無大礙。
可是如今清玉老道的後退生路,已經全然被身後擁護他的弟子死死堵住,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到了生死的邊緣,心中那股屈辱的熱血一退,剩下的便是直面法海壓力的無盡惶恐,即便有心開口讓他們退下,可此時在法海越發強大的壓力下卻是說不出話了。
眼看著老道士的臉色來回變幻,雙耳,嘴角,以及鼻孔都開始有血滲出,形容悽慘,目露哀求之意,法海終於停止了死亡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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