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左千戶身邊十幾名官員全都悄無聲息的與他拉開了距離,就連先前還在幾次三番勸他的萬大人,也在幾次拉扯左千戶的袖子無果後,也跟著眾人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風雪中,兩個都是腰桿挺直的男人互相沉默的對視,不同於左千戶的正大光明,四皇子面目陰沉,無需他多加吩咐,宮牆之中已有無數甲葉摩擦的腳步聲開始向這裡進發,左千戶面無懼色,反而在這時還向前邁出一步:“四皇子,你想造反?”
此人莫不是個瘋子?
人們在心中想著,遠方關口已有一隊甲士肅然趕到,左千戶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立足之地的青石板積雪徒然向外擴散飛舞,形成了一片小小的真空地帶,左千戶人若瘋虎,一爪探出直取四皇子咽喉!
門口的甲士親衛見狀,紛紛發出憤怒的喊叫,因為這個距離的左千戶暴起發難,他們根本救援不及,難不成還真叫這個無名的武將成了?
所有旁觀在側的官員們心中剛升起此念,寢殿中忽有一聲錚亮的刀吟響起,一道橫貫於天地的雪亮刀光驟然亮起,與赤手空拳的左千戶悍然相遇,兩人錯身而過,四皇子腰間的長刀墜落於地,接連向後退步,險些就要摔倒,而左千戶則站在方才他的立身之處紋絲不動,片刻的功夫冷汗便爬滿了他的額頭。
勝了?還是敗了?
不通武事的文官們望著這莫名其妙的一幕暗自猜測,僅有少數看清兩人交手的武將惋惜的嘆了口氣。
甲士們圍攏上前,將早已昏死過去的左千戶捉拿了下去,有機靈計程車兵上前將四皇子的長刀撿起奉上,可是手指剛剛碰到刀柄,刀身便傳來一聲輕響,而後碎成了無數片。
四皇子面色冷峻的恨聲道:“誅九族!”
“諾!”
“常公公,咱們走吧?”
做完這一切的四皇子面對老太監笑眯眯的說道,後者掃了一眼宮殿中的諸多朱紫大臣們,嘆了口氣藉著引路。
軍靴踩在積雪上的聲音咯吱作響,四皇子雖然受了點傷,但是多年的心願眼看就要實現,心情難得的相當不錯,笑道:
“其實這個千戶小官我也有些欣賞,京都內地久經太平,血氣退化的太多,滿朝大臣裡也就這麼一個人膽敢仗義執言,只能怪他命不好吧,本王現在正需要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來立威.....”
四皇子餘下的話忽然便止住不說,因為常公公已經帶著他來到了陛下寢宮的大門前,四皇子斂了斂神色,振奮道:
“快,快開門!”
常公公輕輕點頭,乾枯的手掌剛剛伸出,禁閉的大門卻自發的東凱,一個錦衣華服的蟒袍年輕人,手託著一份金黃色的聖旨,聲色淡然而篤定的與四皇子雙目對視。
“老七!”
四皇子驚叫一聲,目光立刻就被七皇子手中的那一份聖旨吸引,多年未見的兩兄弟剛一見面,甚至連一句客套話都來不及說,下一刻爪風撕裂空氣的尖嘯便呼嘯而起,四皇子在見到自家兄弟的一瞬間就明白自己來遲一步,要是讓老七將這份聖旨讀出來,那皇位就真的是功虧一簣了!
不,何止是功虧一簣?私自領兵入京的四皇子,怕是連命都沒了!
一定要將聖旨拿到手!
生死的壓迫下,四皇子一身站立也進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在所有人的思緒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幾乎已經能感受到指尖七皇子脖子上的溫度,可偏偏就是這點毫釐之差,在這一瞬間對四皇子來說猶如天塹。
一個容貌清秀的乾瘦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四皇子的背後,纖細的手臂有近半都沒入到他的背心處,將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死死握在指間!
寢宮之中有風四散吹拂,那是四皇子拼盡全力催發出來的氣機正在迅速的潰散,七皇子淡然的繞過自家四哥的身子,當著場中所有文武大臣的面將聖旨開啟,宣讀了皇位的歸屬。
“四哥,很難受吧?”
七皇子笑著將手中聖旨往四皇子的眼前晃了晃,明黃色的布綢上一個字跡都沒有!
“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麼繞過宮牆外頭那麼多的守衛,直入寢宮的?”
七皇子親暱的拍了拍身後那名年輕高大的道裝男子:“多虧了魏峰啊!”
話音剛落,七皇子又想到了什麼:“哦,對了,還有他姐姐魏玲!”
“我宮城之外尚且還有三千百戰之士,還有招攬的各派煉氣修士,你......”
四皇子的話沒說完,一直沉默在七皇子身後的魏峰冷笑道:“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全都給你殺成一堆爛泥!”
七皇子饒有興趣的走到行屍魏玲身邊,掀開她寬大的袍子後背,指著正貼在脊椎上的一張血符:“你姐姐的封印是這個嗎?”
嘩啦一聲揭開了這張血符,魏玲渾身一顫,握在她指間的心臟就此在失控暴走的力量下不慎的捏爛成泥,四皇子喉間赫赫有聲的倒了下來,魏玲身軀化成一道黑煙,像是陰曹中步出的使者鬼神,悍然殺向宮牆外四皇子帶來的三千甲士與各派高手!
魏峰看著那消失在關口轉瞬便帶出無數人慘嚎的背影,忽然對眉開眼笑的七皇子冷聲道:“那個東西,不是我姐姐!”
七皇子微微一愣,隨後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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