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手中的長幡,是當初他寫有降妖伏魔的那一面老幡,因為最近改行當了醫生,所以就把原先的那四個字改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還不難發現原本的字跡。
“師傅,你在幹什麼?”
能忍見到法海站在原地不動,人小的他無法看到人群遠處的場景,拽著法海的衣袖問道。
“我在看有樁大生意要和咱們擦肩而過了。”
法海望著老婦人乘坐的馬車開始遠去,低聲問小安:“要不咱去毛遂自薦?”
“可是師傅,你之前不是說過………”
能忍剛剛又要發問,法海直接打斷他:
“我看你真的是吃的太飽了,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王老夫人面帶憂色的步入馬車以後,忽然掀開車簾對著外面趕車的老管家道:
“快點,老身一刻也等不得了!”
管家老者聞言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抓起了韁繩,按說他們這種富貴人家出行,特別是王老夫人這種老人出行,身邊隨行伺候的下人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不知為何,他們這次出來只有一個年邁的掌櫃跟著打理事物,實在於理不合。
老婦人放下車簾之後便將手中的佛珠捏起,唸唸有詞的閉目說著什麼,細聽之下無非是些請諸天神佛祈福庇護之類的話。
王老夫人也算是個苦命人了,她出身大戶,可是剛嫁了人沒幾年丈夫就去了,是她辛苦的將兒子帶大,發揚並繼承了家業。
兒子成長有出息,繼承家業,家族興旺在即,本來是件好事,可是老婦人一手帶大的獨子,身體卻越來越不行了。
剛開始不過只是尋常的傷風感冒多一點,小病小痛的也沒人在意,但是漸漸地老婦人發現自己的兒子居然都開始咳血了!
揚州城也是繁華之地,可各種名醫大夫請了一個遍也沒有起色,各種珍貴的靈藥補品,就連道家真人煉製的丹藥也吃了不少,可就是不曾見好,於是一個個不好的傳聞與猜測,開始在府中流傳。
王家的少爺是不是中了什麼邪啊?!
王老夫人面色緊張的攪動著手中佛珠,忽然一個用力過猛,使整串圓潤的珠子就此散落一地,她面色蒼白的正要俯身下去拾揀,可是車外忽然傳來街上行人們的陣陣驚呼,就連府中幾十年來忠心耿耿,淡然老練的陳管家也焦急驚慌的直喊:
“讓開,快讓開,你這和尚不要命了?”
王老夫人疑惑的又一次拉開車簾,入目是長街馬車的正前方,正站著一名身影挺拔的年輕和尚,眼看著就要被馬車撞上了!
“籲!”
陳管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扯動韁繩,正在奔行中的三匹駿馬個個長嘶著就要直立而起,法海見此直接跨前一步,雖然只有一步之遙,但身影剎那間已越過了數十丈的距離,雙手各自落在昂揚而起的馬頭上,直接將這一陣躁亂之勢給壓了下去!
如此力氣,莫非是那羅漢轉世?
長街之上先是靜了一靜,隨即便爆發出了巨大的驚呼和喝彩聲。
“這和尚好大的力氣啊!”
“什麼和尚,我看是行走江湖的大俠!”
雖然法海硬攔馬車的舉動十分的失禮,可是這一手摁馬頭止衝勢的手段卻足以贏得在場所有人的尊重,馬車中的王老夫人更是如此。
“敢問大師可是無定寺門下的高僧?”
老夫人臉上帶著幾分急切的問道,心中暗想莫不是自己一心向佛,心誠則靈,所以上天派了這麼一位高僧過來,助王府度過災劫?
“我不是無定寺僧人,不過無定寺的白雲大師,曾經在我身邊修行佛法。”
法海的這句話頓時讓老夫人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連連施禮,走到法海身邊低聲道:
“還請大師救救我兒,老身感銘五內!”
法海微微一笑,自信的做出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