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海從入定中緩緩收功,隱約感到有人在身前晃動,剛一睜眼便被燕赤霞那張放大了無數的大臉嚇了一跳。
“老哥,你這是幹什麼?湊這麼近都快親上了你知道嗎?能不能檢點一點?”
經過昨夜的那一場斗酒,兩人間的關係顯然拉近了不少,嬉笑怒罵張口即來。
只見燕赤霞並未對林海的叫罵做出反應,而是神情古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我這番交情,有話但說無妨!”
林海看出他神情不對,於是正色發問,誰知燕赤霞居然有些扭捏的問道:
“林兄弟,我昨天有沒有失態啊?”
“???”
林海立刻聯想到這廝昨夜高歌,且飲且舞的狂放之態,暗忖這也不是失態吧?何以如此不好意思?
燕赤霞小心觀察這林海的表情,發現昨夜他痛哭流涕的樣子似乎沒有被林海看見,不由得鬆了口氣,拍了拍有些宿醉的腦袋,一屁股坐到地上:
“老了老了,一喝就醉,起來什麼都想不起了,生怕自己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兒不自知,那就糟糕了!”
“燕兄狂放不羈,豪氣干雲,我學習還來不及,哪裡會失態了?”
林海看出燕赤霞神色間似乎有些落寞,雖不知為何,先誇上一通在說。
哪知燕赤霞性格古怪,對這等吹捧從來不假辭色,即便面對朋友間善意的調笑也從無迎合之意,直接了當的回了一句:
“放屁!”
噎得林海微微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難不成我罵你放屁都如此開心?”
燕赤霞對林海的大笑頗為不解,後者解釋道:
“我是看老哥你性格豪爽直白到近乎無禮,天下間受得了你這性格的除我之外,怕是沒有幾個人了,活該我們能成為朋友!”
一句話似是觸碰到了燕赤霞,這個大鬍子點頭連聲道:
“你說的不錯,不錯....”
蘭若寺經過昨晚的那一番折騰之後,遍地都是空酒罈子,林海買來的那些酒水還有八成沒動過,足夠他喝好一陣子了。
玩是玩過了,地方總歸是要收拾的,畢竟燕赤霞平時是住在這裡的,只不過林海注意到他在收拾的時候,有意的將那些完好的酒罈收攏在一起,於是好奇的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誰知燕赤霞的答案卻是叫林海有些辛酸:
“你老哥我這輩子身無長物,這些酒罈送到酒館裡還能再賤賣幾個酒錢,將來酒喝光了也能應應急!”
看著燕赤霞美滋滋的模樣,林海微微輕嘆,從懷中取出一份契約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