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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窮書生愛上了富家小姐,不知道你們看來是什麼樣子的,反正在我看來,實在是太愚蠢了,畢竟,那樣的窮書生就是我。
是的,我,程折,本來只是個普通小商家庭的孩子,自小就被父母要求著去用功讀書,將來好考取功名、為官一方,雖不說要求什麼榮華富貴或是為世為民,不過是要我能養活自己這輩子而已,就哪怕是個九品芝麻小官,那也無妨……
至少本來,我跟我父母的想法是這樣子的。
然而就我那個當小商販的父親,偏偏結識了一幫同樣的兄弟,其中有一個後來發達了,成了地方的大商賈,自己經營著一傢俬塾,父親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就帶著對方都瞧不起的禮物登門拜訪,希望藉著兄弟情義,讓我去私塾裡讀書。當然,那傢伙雖然有點瞧不起我的父親,但是似乎很在乎名聲,於是就真的允許我去那私塾裡讀書了。
但是更加巧合的地方是,同村裡有個文質彬彬的落魄書生,雖然村裡的大家都對他敬而遠之,不過我卻覺得那人很有意思,不僅會耍把戲,還把那樣的把戲教給了我,而且也帶著我讀書寫字,雖然父母很反對我跟他接觸,但是看著我每天晚上驕傲地給他們寫出我今天學會的字、背出我今天讀過的書,他們也就只是形式上訓斥我一下,並沒有實際將我禁足之類。
不過,自從我要去私塾讀書之後,我自然就跟同村的落魄書生斷了聯絡,也是在很後來我才知道了他的死訊。
話說回去,我要去私塾讀書,故事到這裡,似乎還是沿著我的父母所設想的行進著,不過,很快就發生了偏移,這是因為,我在私塾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一位少女。當時私塾的老師大概也知道我是怎麼進到這裡來的,於是一開始就刁難我,讓我通背四書五經,其他人自然是已經滾瓜爛熟,但對於剛到私塾的我來說,這可比羽化昇仙還難。
所以,我自然是被嘲笑了,不只是被同學,還有老師。
就在這時,一位少女——當然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站立起來,跟老師說我是新來的,雖然說她被老師訓了一頓,但是我看得出來,老師也不敢太得罪她,只是淺淺地訓斥而已。課後,我雖然還沉浸在被嘲笑的羞恥之中,但是她卻來找我搭話了,問我之前有沒有讀過書,認得多少字等等……當是我見她是一副束髮童子的裝扮,於是我便以為是同性,很快便暢談起來。
我跟她講述了村中的落魄書生、給她表演了一番我學來的把戲;她則是給我講了講自己家裡的傭人、給我展示了一番她珍藏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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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相處的過程中,我得知了她是父親友人的孩子,名字叫青簪,雖然我很好奇為什麼起了個這麼女孩樣的名字,但是我怕她在意我這麼說,於是從來沒有開口問過。之前我們還在課後時間裡想要爬上院裡的桃樹上摘桃子,不過我看她扭捏的樣子,以為是覺得這樣做沒有教養,於是我就自己爬上樹,給她摘了桃子……這樣的事大概還有很多來著吧,但是我一直沒有在意過這份違和感。
忘了這樣的時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年,但也可能是一個月,甚至可能只是一天,這份友誼便就此中斷了。
這件事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她只有十一歲,我們本來是在私塾上讀著書,然後突然從外面走進來了幾個官服男人,直接喊道:“青簪小姐在嗎?!令尊令堂應該提醒過你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後面的話我記不清了,我只記得這位友人就這樣掙扎著吵鬧著被他們抬了出去,那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女孩子。
第二天,我沒有見到她,第三天、第四天、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了十幾天,我終於忍不住了,於是在某一日的清晨,我沒有去往私塾,而是四處打聽到了她家的宅邸,然後在夜裡偷偷翻牆進去了,雖然感覺有點對不起擔心著我的父母,不過我還是至少想見一見青簪。但是我翻牆進去之後才發現,到處都是忙碌的傭人——雖然說我翻進去的地方正好有一團花叢擋住了我的身影,但是我也很難繼續有所行動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從正對的窗戶中傳來的爭吵聲,雖然說我聽得不真切,但是我可以很確定爭執的二人就是青簪與她的父親,路過的傭人們似乎也被這爭執聲給吸引住了,都駐足牆外聽著二人的吵嚷。具體說的是什麼我已經忘了,我只記得是青簪的父親想要將青簪送入後宮之中做宮女,但是青簪非常不願意,可是青簪的父親卻拿什麼榮譽、名分的東西來逼迫她,再往後我就沒有聽下去了,因為我知道,青簪哭了。
所以我趁著傭人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邊的時候,我悄悄地溜走了,雖然我不知道青簪的房屋是哪一間,但是如果說他們二人在這裡爭吵的話,這裡大概會是她父親的房間,如果真的是她的,那隻要之後再回來就可以了。於是,我悄悄地沿著牆邊行進,遇到可以遮掩身形的地方便駐足停留片刻,然後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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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別人看來這很兒戲,但是對我而言已經是慎重無比了,可是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