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星望著面前的迴響,知道清晰地認識到了面前的少年不是原本的迴響了。雖說相貌上還基本保留了曾經迴響的特徵,但是面容清瘦不少,現在也是黑髮披肩,眼神帶著寒光,但是,總體的氣質上,比起迴響來說更像是少女了。
“半機械人?她還活著,艾柯!”葉繁星針鋒相對地說道。
葉繁星聽著艾柯的語氣,更加確定了眼前少年的身體裡的,是艾柯的人格,因為這冰冷的語氣,與當時剛見到迴響時的那無感情的語氣一模一樣。
但是艾柯並沒有理會葉繁星,倒是葉繁星覺得艾柯聽見凌冰還活著像是鬆了口氣。
艾柯伸出手,銀白的奈米物質如同藤蔓一般從手臂上纏繞出去,伸向伊利爾腳下的時刻。
伊利爾雖然也不想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目標讓出去,但是她現在傷不了時刻,也無力反抗艾柯,所以只好主動退出幾步。
艾柯將昏迷的時刻拉倒自己的面前,眼神異常複雜。
現在,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包括葉繁星。
畢竟面前的人,是佔據著迴響身體的艾柯,是能夠全力發揮出能力復刻的真正力量的存在。
艾柯調動出復刻的木雨鈴的能力,將時刻傳送回剛才的位置,然後,艾柯手中的藤蔓立刻繞成刺形,徑直將恢復了意識的時刻貫穿,就連aaa都沒能保護住時刻。慘叫呻吟的時刻再一次被艾柯拉回到面前,只是因為艾柯想要與時刻談談,想要真的理解時刻的想法。
“艾柯……你是艾柯!”時刻一見到艾柯就露出了笑容,不顧自己嘴角的鮮血和內臟的刺痛。
“我本來不想甦醒的,為什麼非要讓我佔據我弟弟的身體復生?!”艾柯責難道。
“弟弟?你難道是指回響?那只是個殘次品而已!如果不更換人格的話,他一定會因為能力失控而自我崩壞的!”時刻的笑容因全身的疼痛而扭曲,但是語氣中的輕蔑卻沒有因此減少一分一毫。
“住嘴!不許你侮辱我的弟弟!說到底我才是會崩壞的殘次品!”艾柯憤怒地反駁著,將刺穿的藤蔓尖端反向纏繞到時刻身上。
“怎麼會!你可是我最完美的作品!”猙獰的老者依然叫囂著,完全不理解自己的傲慢,“你會崩壞只是因為曾經的我沒能把握好你的極限,但是迴響只是個沒有你就會崩壞的附屬品而已!”
艾柯靜靜地聽著老者狂妄的論斷,怒火漸漸從緊緊壓抑的心頭燃起。
“那,為什麼我會提前醒來?”艾柯回想著剛清醒過來遇到凌冰時的事情,冰冷地問道。
“提前?那是當然!你早就可以醒過來了,只是為了萬無一失才打算等到100的。”時刻自滿地說道,“所謂的抹除進度,只是代表著你能完全取代迴響那個廢物的機率而已,不是什麼非要進行完的事。”
艾柯深呼吸了一下,用至今為止最為冷酷的聲音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究竟想做什麼?”
時刻的雙眼一瞬間像是放光一般,高興地說道:“為了學術而已……這是每一個學者的最終夢想!在學術領域留下不朽的功績,在步向真理的路途中留下自己的印記,成為引領時代的人!”時刻繼續如痴如醉的講述著自己的理想,並向著艾柯發出了邀請:“你可是比那傢伙有價值多了!來吧!跟我繼續回到之前的實驗生活中吧!你的存在將會是劃分這個時代的新星,你將會與我一同引領未來!來吧!你將會成為未來的引領者!不要再去管迴響那個多餘的廢物了!來吧!與我一起創造歷史吧!……”
“我的弟弟他已經很努力了,我怎麼會允許你繼續說下去!”艾柯不斷攥緊纏繞在時刻身上的奈米藤蔓,將時刻身上的骨頭不斷捏斷,但是老者依舊是掛著那扭曲的笑容,“我告訴你!什麼學術、什麼引領時代,什麼創造歷史,那種東西誰在乎啊!我就只在乎我的弟弟!你這渾蛋根本沒有資格評論我的弟弟!我就告訴你了,我的弟弟要比我好多了,對我來說,讓他活下去可比讓我活下去有意義的多!你就這樣乾脆的去死吧,別再拿著你那無聊的最終理想來打擾我的弟弟了!”
時刻的內臟被壓力擠碎,碎裂的骨頭在時刻體內吱吱作響,艾柯自己放出的纏繞藤蔓從內部伸出無數的尖刺,將時刻多次貫穿,但是,即便這樣,艾柯依舊沒有卸下心中的怒火,反倒是因為這乾脆的下手,反而讓她的心裡掀起了陣陣漣漪。
畢竟,她一直都是作為旁觀者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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