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和、風舞和米娜三人正坐在專程前往西藏的飛機上,討論即將開始的戰鬥的計策。
“說起來,米娜,你就不能用正常的方法送我們來西藏嗎?非要催眠了,然後直接丟飛機上嗎?”何和並沒有管是不是作戰事宜,直接向米娜如是吐槽道。
“就是說啊,米娜師姐你要催眠也用魔法行嗎,用催眠瓦斯的話實在是有點嗆嗓子。”風舞也不滿地順勢吐槽。
“魔法的話還要結印、咒語,最快的也還要現構造法陣,沒有催眠瓦斯方便啦。”米娜倒是毫不在乎地撓了撓腦袋。
“嘶——”何和突然盲生注意到了華點,問道,“風舞,你叫米娜師姐的意思就是……”
“我跟米娜師姐都是天理道的,雖然我的地位高一點,但是天理道都差點被我滅乾淨了,也不好以地位來算,就按照年齡,就是師姐了。”風舞理所當然地解釋道。不過這種差點滅了自家流派的行為,不應該至少被開除處分嗎……為什麼還能論輩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何和擺了擺手,注意到了一個更大的華點,繼而說道,“你不是失憶了嗎,只有片段性的記憶。”
“嗯,對啊。”
“所以,你是怎麼判斷出自己的地位本應該比米娜高的?”
“啊……因為你把天書中的戾氣、詛咒等一類的東西給消除了,所以我的心智基本就恢復了,我的記憶也隨之回來了不少,至少不再是單純的片段了,但是也許是因為一個月的汙染,我的記憶就停在了五年前,更早的東西就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這樣啊……記起來了啊……”米娜欣慰地說著,表情不斷變化,從嘴角下垂的啜泣到努力讓嘴角揚起的剋制,再到嘴角不斷抽動,試圖露出笑容的欣慰——是的,曾經的一切都回來了。
米娜曾與風舞作為師姐師妹相處了接近五年……那回憶起的五年對於米娜來說,大概是她這二十幾年的人生中最彌足珍貴的回憶,那建立起的羈絆、那時常閃爍的過去、那歡笑、那喜悅、還有那一直望向自己的目光、那總是跟在身後的小小的身影。
那些本該是再也不會出現的了……
但是,奇蹟,就是這樣吧?
那笑靨、那身影
那腳步、那五年
那聲師姐
一切就這樣突然地回來了
毫無徵兆地、如奇蹟般地。
我們並不能完全感受到米娜的心情,也不可能與米娜感同身受。
米娜究竟是以何等心情面對風舞破壞天理道這一充滿了回憶與溫暖的地方的事實的
米娜究竟是懷著何等心情決定追擊風舞回收天書的
米娜究竟是揣著何等心情告訴何和那兩項選擇——以何等心情允許何和親手殺死風舞的
米娜究竟是用何等心情感謝何和對風舞的救贖的
……
這一切都不能知曉了。
有的只是此刻,風舞好好地站在米娜面前,將米娜擁進懷裡,撫摸著米娜的腦袋。
“是啊,以前的一切都回來了。”風舞柔聲說道。
何和雖然不明白現在突然發生的情況,但是他能感受到,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發生過他所不知道的物語、創造過燦爛勝過朝陽的回憶——因而才會有因記憶的歸來而相擁而泣的現在。
雖說不能完全感受到這份感情的份量,但是那輝閃的淚水中折射出的是它的色彩,那由衷的笑容中反映出的是它的深沉。
這份感情的真實就在此昭昭然。
何和望向飛機的窗外——西藏到了。
何和再度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其中蘊含的東西能否足以保護她們二人來之不易的幸福?
不知道……但是何和希望可以。
沒有重要的原因,沒有必做的理由。
只是何和單純地一廂情願,希望可以護住她們二人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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