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澤鄙夷地盯了向西東一眼:這人自稱自己是個大師,怎麼連點常識都沒有?
他不禁搖了搖頭,如今已是末法時期,和他曾經生活的那個封神時代早已相去甚遠。雖然仍有像武生惡鬼那般的怨魂存活於世,但這樣的存在早已少之又少。
道派式微,也許向西東當真傳承自某個道派,但他的門派也早已門第中落了。
這是時代的洪流,也是所有人都不能阻止的歷史發展。
——就算是貴為神使的他,也無能為力。
嚴澤的眼神莫名怔忪,一時竟有些夢回過去。
等緩過了神的向西東走進廂房,在裡面搜尋一陣後驚叫出聲時,他才如夢初醒,開始環顧起廂房內的佈置來。
就著日光,嚴澤粗略地巡視了房間一遍:整間廂房內的窗柩都被死死釘上了,在門栓未開之際,簡直就是個大型密室。大理石制的地磚上遍佈著些許黑色的沉積物,似是早已凝結的血跡。
看著倒是挺像兇案現場。
然而想著被自己塞進小臺燈裡的武生惡鬼的真面目與尿性……嚴澤認為,這地上的血跡可能是這馬上風的倒黴鬼玩什麼不可名狀的花樣時搞出來的。
在廂房裡東翻西找的向西東興奮地拿起一塊尾綴流蘇的柱狀玉石,朝著攝像組的攝像師比劃:“看看我找到了什麼,這是——”
那玉石圓潤光滑,攝像師一看,竟是忍不住面紅耳赤。
在一旁看著的於若涵更是尷尬地捂住了臉。
場務連忙咳嗽起來:“向先生!我們節目是全年齡向的節目,這東西是不是不大適合出現……”
向西東先入為主,以為這間老宅裡的惡鬼大有來頭,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他狐疑:“你們幹嘛臉紅啊,”向西東揮舞了一下手裡的玉石,“這不是降魔杵麼?”
場務:“……”
緊接著,向西東又找出來一卷畫軸。
他當著攝像師的面把畫卷展開,待看清楚畫捲上的內容後,整個劇組都陷入了迷之尷尬。
向西東詫異:“你們這是幹嘛?”他拿起畫卷端詳一二,沉凝道,“這間古宅的主人看來身份不簡單啊,根據我的判斷,這張圖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武林秘籍,比如《易筋經》或者《辟邪劍法》什麼的。只是……為什麼練劍要光著腚呢?”
原暢忍不住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大師……那張畫就是個春宮……”
向西東:“……”這t就尷尬了。
·
就在《生存之息》劇組在古宅中進行著緊鑼密鼓的拍攝時,於遠在百裡之外的須林市卻是發生了些不大不小的事。
這些年來傳統劇目式微,看話劇的人越來越少,加之城市本身只是個三級地市,居民平均素質教育不高,是以,須林市內的小劇院一向冷清得很。
然而今天,卻有位貴客大駕光臨了。
“向總,”打扮得得體幹練的女秘書隨侍在一名高大男人的身側,此時,這兩名本該在會議大廳裡談笑風生的上層人士卻是站在了嚴澤的小劇院了前,“根據我們的調查,小少爺這一年以來一直都在這間小劇院待著,只是幾個月前,他卻突然沒有再來劇院報道了。”
被稱作向總的男人頷首:“是麼?繼續說下去。”
女秘書恭敬道:“我們發現,小少爺離開劇院時,這間劇院中也恰巧有一位演員辭職了。並且根據劇院的人的證詞,這一年來,小少爺一直在糾纏那名辭職的演員,還說要包養對方。”
“毛都沒長齊就想著女人了,”男人嗤笑,“向西東這小子知道怎麼玩麼?他難不成以為,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聊天就算包養了?”
女秘書推了推眼鏡:“那演員叫嚴澤,是個男的。”
向總:“……”
女秘書強調:“而且比小少爺高、比小少爺帥。”言下之意就是小少爺躺平就好。
向總:“………………”
“除此之外,”女秘書再次推眼鏡,“我們還發現,這位嚴先生與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加入道協的黎正殊,以及黎正殊的兒子黎昊關系密切。並且,他甚至還和黎昊簽了合同,成了一名藝人。”
“和黎正殊關系緊密?”向總沉吟,“難道這嚴澤,是我們道派一直在找的那位?”
“很有可能。”
向總揮手:“如果真是那位的話,就事關重大了……對了,你說他現在是個藝人?那他的資料應該不難找。給你半天,我要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