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夫婦並不知道自家閨女帶著一幫娘子軍在碼頭等著,兩人正在船上話家常, 不知怎的, 說著說著就聊到了黛玉身上。
實在是女兒自小體弱多病,兩口子的對她映像也皆是如此, 尤其是賈敏,平日裡若是見了哪家的小姐病弱些,便沒來由的有些好感, 甚至聽到哪家表小姐受了委屈, 回府怎麼也得哭一場。
要不是女兒的身子實在離不了大嫂,她又捨不得夫君, 怕是他們兩說破大天也捨不得留黛玉一人在京。
林如海一個大男人雖不像妻子那樣時時記掛著女兒, 但黛玉於他而言也分外不同, 不僅是自己千辛萬苦盼來的閨女,更好像是林家的福星。
自她出生以來,不僅人丁不旺的林家得了子嗣, 自己更是前程似錦,連貫來身體病弱的敏兒,現下也同常人無異了。
這不是說自己把功勞都放在女兒身上, 全盤不顧公主的作用,但他速來深沉, 初時陷在局中看不出來, 等這幾年琢磨下來,也明瞭了幾分,自家這機緣怕真是應在了女兒身上, 畢竟公主的意圖太過明顯了,連絲毫遮掩也無。
本來他還擔心公主這是想讓女兒嫁她哪個兒子,來個親上加親,這才這般費心,這幾年裡光各種連宮裡那位都求不來的靈藥都送來好幾瓶,兒子三歲時染上時疫也全靠這些靈藥才撐下來的。
可眼下妻子幾個內侄兒一個個的都已經成了親,女兒送過來的飛鴿傳書裡也沒有絲毫受了氣的異樣,饒是他不承認,也知道這是自己多想了。
但這些車軲轆話說了不知道多少遍,沒有親眼見著之間,不光是自己,連妻子也是放不下心的。
兩人便時不時聚在一起看著信中所言猜一猜女兒生活的一點一滴。
可現在兩人說的卻是黛玉的婚姻大事,雖數年沒見,但還是不得不承認,一眨眼的時間,女兒就到了能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賈敏自出嫁,離京已十年多了,其中不過回了一次而已,連以前的些事都忘的差不多了,哪裡曉得京中的甚好男兒。
可日後老爺怕都要留在京城裡了,既然這樣,黛玉的親事定落不到外頭去,看來還是得恬著臉麻煩麻煩母親跟大嫂子了。
兩人正說著,就聽下人來報,言到船已到了,請老爺夫人下船。
等一家人剛下船,還沒緩過神,就見一妙齡少女一頭扎過來了,鑽進賈敏的懷裡叫了聲娘就低聲嗚咽開了。
把文弱書生林如海嚇了一跳,只當這是哪個認錯了人,可一眼望去,正好撇到了寶玉,旁的他不認識,可這孩子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賈家的人,畢竟他跟老丈人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這麼一尋思也就曉得了這姑娘是哪個,大概母女天性比父女天性強的多,賈敏壓根沒多想,自她一聲叫出來,她自然就知道這是她的玉兒過來了。
孃兒兩抱頭哭了一會方才歇了,待仔細看過了,兩人還都有些不好意思。
按理說三四歲的孩子不記事,又離了這麼長時間,多數這般的父母跟孩子都會感情淡泊,那還會這麼親近。
可黛玉天生聰慧,又是個記事早的典型,後頭顧嫵又特意培養他們感情,就是妨著他們感情疏遠,因此雖沒有見面,可雙方感情真挺好,最少沒發生孩子因懵懂把她跟林緒之算當父母的事來。
林如海雖也想好好看看女兒,可眼下真不是時候,便先派下人將帶回來的東西裝上車,讓他們只去林府,自己卻帶著禮物跟著孩子們只奔賈府。
一番接風后,賈母見女兒女婿都在,等打發了孫輩的孩子後,忍不住提了黛玉的親事。
以她的意思,是想讓黛玉嫁到府裡來。
賈敏一聽這話就知道母親說的這是哪個,畢竟府裡的男丁,沒成婚的也就二房的寶玉了,其他兩個小豆丁略過不談。
林如海一聽就皺了眉,仔細想了想今日來接人的那個臭小子,權衡再三,也不由承認這個人選不錯。
府裡現在的光景誰都曉得,二舅兄這幾年勢頭也不錯,兩家算得上門當戶對,最主要還是府裡風氣好,寶玉又是個只談詩書的富貴閒人,日後再清閒不過。
況且看他今日粘黛玉的那個勁,也知道他定是上了心的,況且他娘沒了,二舅兄也沒有再娶繼室的意思,嫁過來上頭的長輩就是她親外婆跟親師父,誰還能欺了她去不成?
這要是自小長在自己身邊,他當下就能拍板定了,只這些年他也沒能做到父親應做的事,眼下還真不能獨斷專行的決定了。
顧嫵一聽倒是被嚇一跳,手裡的杯子都捏碎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黛玉現在都煉氣三層了,她乃本土之人,雖脫了妖修本體,但也算因禍得福,舍了那具被灌愁水浸透了的殼子。
一經了輪迴道,便轉為了正正經經的人修,雖有些愁緒,但她靈根純粹,按著這裡的世界規則,等修為高了,那些影響怕也會沒了,只要不像上一世一樣愁入仙魂,毀掉根基,這日後可是能得證大道,位列仙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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