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來小大人似的行了禮,顧嫵正在坐月子,雖然對她而言沒有必要,但也不好在孩子面前露出來,便招了他過來。
等他乖乖的站在床前,顧嫵先給他把了脈,見他身體大好了,也沒受到驚嚇的樣子,知道太醫開的安神湯很對症,這才放下心來。
他可是原主最大的牽掛了,可不能出半點差錯來,何況小孩子總是惹人憐愛些。
既然他好了,顧嫵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臉,又親了親才罷休,弄得小孩子小眼亮晶晶的。
這才吩咐了幾句,讓人領了他回去,雖然看著還好,可畢竟吃了苦頭,好好養幾日她才放心。
又看了看自己千辛萬苦生下的賈鏈小包子。
剛出生幾天的小孩子實在說不上好看,全身紅彤彤的,連小臉都皺巴巴的,像個——猴子,大概還是剝了皮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覺得可愛極了,恨不得親親抱抱舉高高,也不知道是原身的潛意識作怪還是自己生了他一場的緣故。
狠狠地稀罕了一番,仔細看了看他的情況還不錯,奶媽也沒出什麼么蛾子,這才讓她帶著孩子回去餵奶了。
等他們都走了,顧嫵正感慨,忽然覺得不對,一轉頭見林緒之神色不明的盯著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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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些莫名的問:“你這是怎麼啦?”
林緒之頓了頓才有些委屈的回她:“你很喜歡小孩子?怪不得我小時候你總是親我。”
顧嫵被逗笑了:
“小孩子多可愛?我當然喜歡,你沒覺得賈瑚那小大人樣特別像你小時候?”
他這才滿意了,“你這麼一說還真挺像。”
……
等兩人又說了一會,林緒之出門去就吩咐下人找來了一車的醫書來,聲稱父親身體有恙,做兒子的恨不得以身代之,既整日裡無所事事的閒蕩,不如讀些醫術云云。
他自然不準備學醫,因為修真的緣故,他對於人體經脈構造倒是有所瞭解,簡單把把脈看人死了沒倒是能行,但具體的就無可奈何了。
他只是想給阿嫵找個學醫術的藉口罷了,在這個隨隨便便一個風寒都能早了人命的年代,最好還是光明正大的露出來。
而且只要代善多活個十年八年的,那些榮國府便多了個保護層。
反正這年代的人多的是久病成醫的,顧氏家裡又是書香門第,醫術孤本的確不少,有些底子也算不得什麼。
現在自己要學醫孝父,她作為妻子跟著學也無可厚非,至於以後為什麼正主沒學成反而被她學成了,那就更好說了。
反正原身就是個學什麼都不成的繡花枕頭,學成了才奇怪。而顧氏向來多才,為了孝道能學成也算一樁美談。
雖說女子學醫地位不高,但很孝道扯上了關係,量誰也說不出她的不是來。
代善拘了大兒子不讓出府惹是非,原以為他是個坐不住的,定會偷跑出去,還想讓下人盯著他。
誰承想下人卻回道大爺擔憂老爺的身子,著人整理了醫術,準備跟大奶奶一起學些醫術。
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知子莫若父,他什麼德行自己還能不知道,他也不指望著大兒子能有什麼出息,像今日這樣不胡鬧就好。
但想著他一片孝心,又能借此拒了外面的邀請,也算是歪打正著,就由著賈赦去了,還讓人開了庫房,把祖上積累的醫書算抬到大房去,能拘些他多點時間都好。
只現在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這孩子的洗三還是不要辦了,免得來了不該來的人,勾起不該起的事,再勾的那孽障有了從龍之功的心思。
吩咐史氏不必準備洗三事宜,這才記起這幾日出了這麼亂七八糟的事,他還沒有給小孫孫如個名字呢!
不由心下有些覺得虧欠了他,便想著等大兒子的承爵聖旨下來,再給他半個盛大些的百日宴。
想起他正是玉字輩,忙寫了幾個名出來,卻還是不滿意,又寫廢了好幾張紙,才得了個“璉”出來。
“璉”者,宗廟中盛黍稷的器皿也。《論語·公冶長》中就有曰:“何器也”曰“瑚璉也。”,也正好與他嫡親兄長之名相呼應。
這才滿意的讓身邊的小子拿著他起的名字,送到大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