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梁市,漁村。
秦遙一大早起來,就幫著徐阿太把昨天一筐子髒衣服拿去水邊洗了,回來晾衣服的時候,徐阿太拎著幾條新鮮的魚從外面走進來,見狀無奈道,“孩子,你才剛好了沒幾天,不讓你幹活不讓你幹活,你怎麼又幹上了!”
秦遙笑著道,“阿姨,我都好的差不多了,昨天頭上的痂都掉落了,再說了,我又沒幹什麼重活,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罷了,這衣裳有一大半都是我和我那口子的髒衣服,哪能天天讓您洗?”
徐阿太嘆了口氣,把魚放進廚房,才走出來問道,“你今天覺得怎麼樣了?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
秦遙聞言,有些黯然的搖了搖頭。
徐阿太又問,“那你男人呢?還是那樣?”
秦遙點了點頭,“……嗯。”
她是一個月前被徐家村的漁船從海里救上來的,醒來後失去了全部記憶,不知道從何而來,為何落水,徐家村的人善良,湊錢送她去醫院,可醫生也看不出什麼來。
徐阿太七十多歲,年輕時候男人和兒子出海打漁遭遇了暴風雨,再也沒回來,她半輩子都是一個人過的,徐家村也就只有她家有閒置的房子,所以村民就讓她暫時住在這邊了。
至於她男人……
秦遙嘆了口氣,那是個生的極其好看的男人,眉眼跟畫兒似的,又高又大,該是個風靡萬千女人的人物,只可惜摔壞了腦子,是個傻子。
她對這個男的記憶也是一片空白,可是那男人睜眼就叫她媳婦,而她也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再加上兩個人一同落水一同被救,村民們都猜測,他們夫妻新婚燕爾出來旅遊,可能不幸遇到了什麼事,所以才遭此橫禍。
秦遙信了這個說辭,橫豎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便只好在此處先落下腳來,她平常幫著徐阿太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再加上有她男人一把子力氣,雖然腦子不好使,可隨著大家出海打漁卻也能幹些活,養活兩個人不成問題。
這樣的日子,一轉眼就過了一個月了。
剛說到她男人,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便從小屋裡走了出來,他眉眼生的極為凌厲,只是一雙眼睛裡卻閃爍著孩童的天真和單純,硬生生的將滿身氣勢都拉下了神壇。
再加上他穿著人字拖,大褲衩,還帶了條髒兮兮的圍裙,手裡正抓著剛才徐阿太拎回來的魚,一手魚鱗,顯然剛才正在處理魚。
更顯不出半分矜貴了。
看到秦遙,男人露出開心的笑,抓著魚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媳婦,你回來了?你出去洗衣服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福貴好想你!”
富貴子,是徐阿太給他取得名字,秦遙雖然失憶了,可好歹還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可是她男人卻連姓甚名誰都說不上來,徐阿太便做主給取了個小名。
福貴很喜歡自己這個名字,因為徐阿太說這名字寓意很好,象徵著有福氣。
秦遙也不知道他這傻是先天的還是這次落水導致的,她覺得自己應該不至於差勁到嫁個傻子吧?大機率是後天的,也就是說有望恢復。
若是沒希望恢復,秦遙覺得等她想起來之後,就該去辦離婚了,她不想跟個傻子過一輩子。
她思忖這些的時候,福貴已經湊過來抱住了她,還在她胳膊上蹭了蹭,賣乖道,“媳婦出去洗衣服,福貴在家裡有好好聽話哦,福貴起床後把被子疊起來了,還幫奶奶把地掃乾淨了,媳婦我乖不乖?”
那張俊臉湊了過來,滿臉都寫著求誇獎。
秦遙連忙道,“你真乖,以後也要這麼聽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