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遙,趙亞珍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這女孩,長的太像自己死去的女兒了!
可是女兒已經死了,她比誰都清楚這件事……三年前,女兒下葬的時候,她不眠不休守了好多天……
愣了一會,她才說,“這位姑娘,你……你認錯人了吧。”
目光看到秦諾,趙亞珍的臉色更加冰冷,說話也不再客氣,“你們跟沈靳成那狗雜種什麼關係?他讓你們來的?哼,以為找了個跟我女兒長的相似的女人來,就能彌補他犯的罪了?做夢!他想贖罪,想讓良心過得去,我不會讓他如意的!你們給我滾出去!”
趙亞珍在一瞬間變得歇斯底里,秦遙哭著上前,一把抱住趙亞珍,“媽,真的是我,我是遙遙,我沒死!”
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衝著趙亞珍磕了三個頭,哭著道,“媽,女兒不孝,現在才回來看你,弟弟的死我已經查清楚了真相,也把殺人兇手送進了監獄,媽,你原諒女兒現在才來,皓皓的事不處理好,我沒臉見您啊!”
趙亞珍呆呆地看著秦遙,好半晌才開口,“你……你是遙遙?”
秦遙連忙點頭,哽咽道,“媽,小時候,有一次我發燒,燒的迷迷糊糊,把屋裡的板凳當汽車,說要帶你去天安門,你還記得嗎?”
趙亞珍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半晌,眼中突然湧上狂喜,又哭又笑,“你是我的遙遙,你真是遙遙……”
這件事,她只跟遙遙說過!
秦遙抱著她,母女兩人哭成一團。
哭這些年的苦,她們用了多少的勇氣,才艱難的熬過來。哭曾經的絕望,無助和苦痛,好好的一個家,家破人亡。
哭早已經回不來的秦皓,哭她們的無能無力。
好半晌,兩個人才終於平靜下來,秦遙把秦諾叫過來,說,“諾兒乖,叫外婆。”
秦諾小聲地說,“外婆。”
大眼睛裡滿是無助和忐忑,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這張和粑粑相同的臉,在這裡並不受歡迎。
趙亞珍看著秦諾,沒說話,而是看向了秦遙。
秦遙說,“媽,他是我的兒子……”
她把當初墜崖後如何脫身,又如何生下孩子,在國外站穩腳跟,回國查詢害死秦皓的兇手,一件一件的都告訴趙亞珍。
趙亞珍聽的又掉起了淚,“你這孩子,跟媽還置氣,媽那次說斷絕關係,說的都是氣話,如果早知道那次會跟你天人永隔,媽說什麼也不會……你都不知道,媽有多後悔……這幾年,你受苦了吧?”
她摸著秦諾的頭,又哭又笑,“這孩子長的像你,這麼多年,我也誤會了沈靳成,皓皓不是沈靳成害死的,人家還時不時來看看我,唉,我真的是……”
秦遙連忙道,“媽,皓皓不是他害死的,我跟他也沒有任何可能了,他做了太多傷害我的事,我不會再犯糊塗了,你也別往那方面想。”
趙亞珍連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就是看著這孩子……”
秦遙笑了笑,“諾兒跟著我挺好的,是不是諾兒?”
秦諾連忙道,“麻麻把我照顧的很好,我不需要粑粑。”
他說的是真心話,並不是說出來討好外婆的。
趙亞珍紅著眼點頭,“好,好……”
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拉著秦諾和秦遙進屋,屋裡還是許多年前的擺設,被打掃的很乾淨,趙亞珍從衣服箱子裡掏出來一個存摺,遞給秦諾。
“這是你媽媽之前打給我的錢,我也不知道是誰打的,就一直在這個卡里存著,孩子拿著,外婆就當給你見面禮了。”
秦諾不知輕重,伸手就要接,“謝謝外婆。”
秦遙卻是知道,如果這幾年她打的錢母親一直沒動的話,那這卡里至少也有幾百萬!
她連忙阻攔,“媽,他還小,這些錢怎麼能給他!”
趙亞珍說,“我留著也是給孩子的,你讓他拿著吧。”
秦遙很堅定,“不行,他對錢沒概念,也不能讓他養成藐視金錢的習慣。”
趙亞珍聞言,只好收回了手,又遞給秦遙,“那你拿著……”
“媽,”秦遙苦笑,“你女兒現在很厲害,能賺很多錢,你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你好好收著吧,實在不行,你給奶奶和叔叔嬸嬸他們添置點東西。”
趙亞珍眼睛又紅了。
“你奶奶她……”
秦遙心裡咯噔一聲,“奶奶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