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秦遙說的那樣,若沈靳成真的把她當成摯愛,又怎麼會逼迫她至死?
那個男人,他不配。
周艾緹眼中情緒冷下去,片刻後說,“今天風大,走吧。”
秦遙點點頭。
兩人並肩離開,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走後,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大樹後走過來。
他看著秦遙和周艾緹離開的方向,目光幽深,好半晌,他才收回目光,看了眼地上的花。
是秦遙最喜歡的梔子花,很大一束。
照片上的女人盈盈笑著,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沈靳成慢慢的呼了口氣,蹲下去,將手裡的花放到地上。
又擺上帶來的水果和打包的飯菜,然後點上了三支香。
今天,是秦遙的忌日。
以前他來的時候,都是擺好便坐在地上,沉默的坐一下午,然後離開。
可今天,他坐在地上,第一次,抬頭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他以前不敢看,甚至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彷彿這樣就不必面對她已經死去的現實。
可今天,他看著照片,半晌竟是低笑了一聲。
“你跳崖之前想了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很傻?”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涼和無助,“我已經知道了,當初那個包不是你燒的,很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可惜……已經沒有人聽了。”
他終於叫出那個名字,“遙遙。”
隔了六年,終於再叫出這一聲暱稱,他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撕開了一個大洞,又彷彿有什麼等待已久的東西終於塵埃落定。
……
回去的路上,周艾緹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來看了一眼,隨即動作僵住。
過了一會,他才把手機遞給秦遙,有些擔憂的看著她,“秦皓那件事,有眉目了。”
秦遙臉色一震,連忙將手機拿過來,上面是一份調查檔案,檔案上仔仔細細的寫明瞭許多細節。
這些細節,即便是當初她作為受害者家屬,都沒有給她披露過。
那天,秦皓是收到了一個訊息,訊息聲稱,他的姐姐被人綁架到了出事的酒店。
因此他立即跟老師請假,從學校出來,到了酒店,進入指定的房間。
有目擊者稱,當時房間門傳來很痛苦的聲音,至於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那天酒店承辦了沈靳成和何夢瑤的訂婚典禮,因此人員流動頻繁且複雜,難以確定當天在那個房間裡的人是誰。
之後秦皓的屍檢結果為,全身上下多處淤傷,口腔,私處多處撕裂傷,脖子裡也有淤青。
這麼詳細的情況,當初秦遙根本就沒有收到訊息,只有一句輕飄飄的“我們懷疑死者生前遭受性虐待”。
而在後來,性虐待被判定為子虛烏有,秦皓以自殺定調,哪怕她再不信,可也無計可施。
這三年來,她沒有一天想要弄清楚,當初在秦皓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她身在國外自顧不暇,直到回國,才終於有機會讓周艾緹幫忙調查。
一些小事她可以請私人機構幫忙調查,比如當初被冤枉偷包燒包的事,可是這種涉及太多,明顯幕後有大人物插手的大事,她的能力還是太小了。
只能依靠周艾緹背後的關係。
秦遙抓著手機,指節泛白,好半天,她才看向周艾緹,問,“那兇手有訊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