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沒得談。
沈靳成覺得這樣的結果在意料之中,卻又在情理之外。
畢竟這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但是既然秦遙非要追究,他便也不再說什麼。
總歸就算真的輸了官司,他媽有他在,也不會有太多麻煩的。
咖啡廳裡飄散著優雅的音樂,秦遙突然道,“沈總會彈鋼琴嗎?”
沈靳成頓了頓,點頭道,“學過一點。”
秦遙說,“好巧,我也學過一點,要不要比一比?”
沈靳成沒有拒絕,站起來跟服務員說了幾句,便衝秦遙點點頭,朝著鋼琴走去。
原本的演奏者已經停下來了。
沈靳成坐下來,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平靜了下來。
他彈的是德海先生的名作,《如果愛能重來》。
悠揚的琴音帶著淡淡的憂傷,在咖啡屋裡飄揚。
此時此地,懂鋼琴的人不多,並沒有人注意到鋼琴曲換了,而且彈琴的人也換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心裡都多了那麼一絲絲似有若無的感傷。
唯獨秦遙。
她坐在窗前,坐姿筆直,端著咖啡杯,慢慢的品嚐,嘴角甚至還帶了一絲微笑。
一曲結束,沈靳成回來,秦遙拍了拍手,讚歎道,“彈的真好。”
她說的是實話。
沈靳成彈琴的水平很高,他其實很有天賦,當初房有菊砸重金培養他,也是打的讓他走專業鋼琴師的主意。
只是後來他被沈家認回去,一朝潑天富貴,再不需要考慮選擇什麼行業才能賺錢。
沈靳成臉上的表情卻淡淡的,似乎還沉浸在先前的曲子裡無法抽身,聽到秦遙的話,他才笑了笑,表情又恢復如常,說,“該你了。”
秦遙點點頭,大方的站起來,也彈了一曲。
她彈的也是德海先生的名作。
《愛人永別》。
曲子利落而決絕,看破一切,放下一切。
沈靳成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一直到秦遙回來,他還呆呆的看著面前的桌子。
秦遙笑道,“我技術不太好,獻醜了。”
沈靳成回神,下意識的去看她的手。
她的手白皙細長,沒有疤痕。
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清晰的告訴他,面前的人,不是秦遙。
秦遙的手,根本不可能彈出這麼流暢的曲子。
他突然覺得揪心的疼,彷彿有什麼東西,驟然離他遠去。
他像一個機器一樣,過了三年。終於在遇到秦初的時候,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色彩與期待。
可現在,那點色彩與期待,就像泡沫一樣,啪的碎了。
他遇到秦初,把秦初當成那個人的影子,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