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少人眼中露出了另有深意的目光。
從秦遙去洗手間到回來，中間可是足足三個小時的時間呢！
閆水清突然小聲說了句，“剛才沈總也從樓上下來……”
因為有那層合作關係，沈靳成離開的時候，張冰特地上前打了招呼，大家都看到了。
再聯想到公司的傳言，一時間，所有人看著秦遙的目光都意味深長起來。
離開了三個小時，多了一身曖昧的痕跡，還換了一身衣服，正巧今天沈總就在春熙宴，正巧那單合同就是秦遙簽下來的。
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盧彥笑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難怪秦組長年紀輕輕大有作為，原來是手腕驚人啊！不過我作為前輩，還是想勸你一句，出賣色相換來的富貴難以長久，還是得自己本事過硬才行啊！”
他這番話看似是勸導，可幾乎一句話就給秦遙蓋章定罪。
秦遙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這一瞬間心裡慌亂到了極點，她的手甚至僵硬的無法轉動，連一絲一毫遮掩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她的遮羞布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被扯掉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如果盧彥說的是假的，她可以理直氣壯的否認，絕不發怵。可偏偏，盧彥說的是事實。
她就是出賣了身體出賣了靈魂，換來的簽單。她連否認的資格都沒有。
閆水清說，“現在這社會，能撈錢就是王道，彥哥一番真心實意的勸誡，可能人家還覺得多餘呢！我要是再年輕十歲，我也願意賭一把。”
盧彥說，“就你這長相，沈總能看上才怪，你看人家秦遙長的。”
他倆一唱一和，大家哪裡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看著秦遙的目光有嘲諷，有不屑，也有嫉妒和羨慕。
秦遙低著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羞愧而恥辱，難堪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靳成，你成功了。
刻意撕碎了她的衣服，刻意在顯眼的地方留下痕跡，要的不就是現在這樣嗎？
所有的不堪都暴露在同事們面前，她的驕傲，她的尊嚴，被毀的徹徹底底。
她被人指指點點，冷嘲熱諷，以後再也抬不起頭來，再也不能挺起脊樑清清白白的做人。
沈靳成，你滿意了嗎？
張冰也沒想到這頓飯吃到最後會是這麼個結局，看秦遙難堪的僵在那裡，主動替她解圍，“行了，既然都吃飽喝足了，那就散了吧，時候不早了，明天誰上班遲到別怪我扣獎金啊！”
大家紛紛起身要走，盧彥和閆水清對視一眼，知道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沒有貪多，跟張冰告別之後就離開了。
很快人就走沒了，秦遙依舊站在那裡，張冰走過去，想要勸慰幾句，走近才發現秦遙一張俏臉沒有血色，雙目空空，透著青灰，沒有一絲生氣。
而她的牙死死咬著嘴唇，原本已經癒合的傷口被她咬的更深，嘴角都流下血來，映襯的一張臉更加慘白。
她的手死死抓著椅子的扶手，指節發白，青筋凸起。
張冰頓了頓，安慰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秦遙簽單的整個過程他都親眼所見，三個月前第一次去沈氏，沈總看到她，毫不猶豫就收回了他們的競爭資格。
後來秦遙怎麼挽回的局面他大體也猜到了，只是總覺得，事實並沒有大家猜測的那麼簡單。
張冰嘆了口氣，開口道，“我送你回去吧。”
秦遙沒有拒絕，像是一個沒有了靈魂的精緻玩偶，跟在張冰身後往外走。
剛走到春熙宴門口，突然看到謝晉走過來，看到秦遙，他有些愉悅的笑了笑，說，“好巧，還真的碰上了。”
張冰停住腳步，心中微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