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後,見一旁的老鄭正呆呆地望著他,吳文正隨口就問了句,“鄭大哥,你怎麼了?”
老鄭瞬時醒過神來,不過,一對上吳文正的眼睛,卻又趕緊低下頭去,並結結巴巴的回道:“沒,沒怎麼。”
看到他如此緊張,吳文正不禁啞然失笑,心說你這個七尺的漢子怎麼還會怕我這個負傷之人?於是,輕搖了搖頭,似是有些無奈的衝身邊的老鄭說了句,“鄭大哥,在我跟前你不用那麼緊張,再說我又不是什麼吃人的老虎!”
聽吳文正這麼說,老鄭一下子就將頭抬了起來,隨之便衝吳文正嘿嘿憨厚一笑,並習慣性的拿右手撓了撓後腦勺。吳文正見他不那麼緊張了,這才笑著老氣橫秋地說了句,“哎,這樣子才對嘛!”
說完,吳文正便扭過臉去,撐著兩隻胳膊,又要接著從床上坐起來。看他一副十分費勁的模樣,一旁的老鄭就忙伸過手去,想要攙扶他一把,可手還沒觸碰到他,卻聽到吳文正說:“不用!鄭大哥,這個我自己來!”
“可...”手停在那,老鄭張了張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時候,吳文正也沒停下來去看他,起身的動作雖然看上去很費勁,可吳文正還是一點一點的從床上坐立了起來。呆呆地望著跟前的這個年輕人,老鄭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個什麼心情,只覺得內心冷不丁的被觸動了一下,就眼下情形而言,儘管他不知道吳文正起身的這個動作有多艱難,可見他那一額頭的汗,就知道他在這個過程中付出了多麼大艱辛,不過就是這樣,吳文正依然還是沒有去叫他,如此好強的個性,又怎麼可能是個要飯的?
難道他真的是一個殺人犯?
猛地一下想到了妻子剛才的提醒,老鄭這心裡就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而後他哆嗦著嘴唇問道:“小兄...兄弟,我能問下你...你是幹啥的嗎?”
“嗯?”忽聽到老鄭這樣問他,吳文正剛一坐立起來,便立馬將頭抬起,看著老鄭,這樣說道:“哦,不瞞你說,鄭大哥,我是搞金融的。”吳文正這是第二次向人介紹他的職業,之前一次是對汪雨婷的父親。
老鄭顯然不懂這個,於是便撓著頭又憨笑著問了句:“啥叫金融啊?”
“金融就是股票,期貨,外匯...”
吳文正張口就要向他具體解釋,不過說著說著,卻忽然想到自己這樣解釋好像有點太專業了,如此解釋給老鄭聽,恐怕他更加聽不懂。想到這,他扭臉一看,果然見到老鄭呆在那,猶如在聽天書一樣不住的直撓頭。見狀,吳文正啞然失笑,隨後便用一句通俗的大白話向他說道:“鄭大哥,這個金融嘛,這麼給你說吧,就跟咱們做生意一個樣,都是一開始先往裡投錢,然後呢,再把錢收回來,就是這個情況。”
“哦,”老鄭這才恍然,“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嘿嘿...”
看著他,吳文正笑了笑:“明白了吧?!”
“明白了。”老鄭憨笑著連點了點頭。
“那好,我現在先下床。”吳文正撂下這句話,就要挪動身子從床上下來。老鄭見狀,忙說道:“小兄弟,你這個樣子怎麼能下的了床呢?快別動,我這就幫你把飯端過來。”
吳文正沒聽他的,笑著卻這樣回道:“鄭大哥,你就不用勸我了,我的情況我最瞭解,如果光是賴在床上,這身上的傷恐怕十天八天都好不了。”
一句話說的老鄭有些啞口無言,確實吳文正說的很對,不是有句老話嘛,叫“走病臥瘡”,患病之人多適當的鍛鍊,身體將會恢復的快些,可是像吳文正這樣受了傷的,又怎麼能隨隨便便亂動呢?心裡面雖然是這麼想,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把話說出來,另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在吳文正面前,就跟個孩童一樣,吳文正說啥就是啥,他連一點反駁的勇氣都沒有,就好像吳文正的話跟太上皇的聖旨一樣,一點容不得他人拒絕。
或許是覺得他倆在屋裡磨蹭的太久,老鄭的老婆就從外邊走了進來。
“哎,老鄭,你怎麼光在那站著,也不說去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