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事。那好吧,我等你。”電話那頭的葉梓態度堅決,她又不是傻子,鐘紂說什麼信什麼。鐘紂只能妥協了。
“行了,我給你打一針。”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一個針筒,裡面注好了藥水。
“就不能吃藥嗎?”鐘紂臉色怪異。
醫生似笑非笑的說:“你該不會怕打針吧?”
“你才怕打針,我是怕你亂給我注射一堆東西,把我弄廢了怎麼辦。”鐘紂一臉不屑,反駁。這可不是在醫院,誰知道這所謂的家庭醫生是個什麼貨色。
“那就把褲子脫了,發燒而已,我還沒那麼庸醫。”說著,就要去扒鐘紂的褲頭。
“你別動手動腳的,我自己來。”鐘紂拍開對方的手,硬著頭皮去扯褲腰帶,想到還有個沈嘉年看著呢,有停下手看他。“你給我出去。”
沈嘉年看了他一眼,果真出去了。
“都是男的,怕什麼?”這個小少年臭毛病可真是多,他在沈家這麼多年,這個沈少爺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善茬,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你懂什麼?”鐘紂咬咬牙,把褲子彎下拉了拉。“快打。”
不就是打個針嗎,他還怕了不成!
在外面等著的沈嘉年一個人站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睛染上笑意。
鐘紂讓他出來不是因為害羞扭捏什麼的,只是不想讓他看到他打針的樣子。
鐘紂怕打針,從小就怕。小時候還能利用年齡幹嚎幾聲,緩解疼痛。長大了,知道要面子了,能吃藥的病他絕對不打針,非要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還要裝作一副“老子無所謂”的態度。
似乎他們三個人裡面,只有鐘紂一個人沒變啊,想來還真是夠諷刺的。
沈嘉年聽到有人朝這走來,收斂起情緒。
來的是個中年女性,身材高挑標緻,把一身暗紅色的旗袍駕馭的很好。對方行走的每個姿態相當考究,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大戶人家。
“母親。”沈嘉年垂下眼簾問好。
夏晴,也就是沈嘉年的繼母走到沈嘉年面前停下。“你那位朋友怎麼樣了?”
“正在打針,應該沒什麼事情了。”
“嗯。好好招待,別怠慢客人失沈家的風度。”夏晴對沈嘉年的朋友並不感興趣,也只是象徵性的問問,她來這裡另有其事。
“學校那邊我都安排好了,下個月你就可以出國了。”
“好的。”沈嘉年語氣很順從。
夏晴眯著眼打量這個自己親手挑選的棋子,特意提醒:“到了那邊好好的學,假期的時候我會把安排你進分公司練練手,希望學成歸來,你已經有能力管理好一家公司了。我在你身上花了這麼多功夫,你可別什麼也做不到。我既然做到了答應你的事情,你別忘了完成答應我的事情。”
“是。”沈嘉年垂首,表現得很順從。
“別讓我失望。”夏晴伸出手,強迫沈嘉年抬起臉。她不喜歡沈嘉年低著頭,這樣她就沒辦法看清楚沈嘉年的表情,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你要知道,倘若你生出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我有足夠能力把之前答應你事情雙倍收回,這對於我可不是什麼難事。”
在她眼裡沈嘉年只是小螞蟻,稍有不對,她會毫不留情的讓對方粉身碎骨。
沈嘉年平淡的注視對面這個雍容華貴的夫人,下巴被強迫抬起的疼痛感,讓他輕微的皺起眉頭。
“好的,母親。”他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