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一年多以前的廬河,如今的長安完全就是兩座城池,但有一點卻沒有變,那就是位於城池西北的軍營。
這座自楊繼時期就存在的軍營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士卒增加了許多。
除去原本的三千鳳鳴子弟,劉婷手下的女兵也駐守於此。
男兵依舊三千人,女兵卻由原來的五百增加到了如今的兩千有餘。
軍營按營門方位劃分為四處獨立之所:男兵兵營、女兵兵營、同為士卒的夫妻住處以及專門駐紮破天騎的兵營。
破天騎,長安最精銳計程車卒,也是天下最昂貴的兵種。
按照李劍的說法,破天騎不但是長安最精銳計程車卒,也是天下最精銳計程車卒。
破天騎由李劍親手創立,時至今日也才五百多人,每名士卒都是千里挑一再挑一的佼佼者,由山莊弟子督導訓練。
破天騎可以說武裝到了牙齒,就連坐下的戰馬也身披重甲。
除了鮮紅的簪纓外,破天騎從上到下一身黑,就連鐵甲都是黑色。
這種盔甲哪怕淋雨,只要擦拭一番便如同新的一樣,一點鏽跡也不會有,這是李晴的功勞。
不管什麼樣的鐵,時間一長就會生鏽,遇水更是如此。
李晴知道此事後,親手調配了一種不知名的酸液,然後將鑌鐵甲放入其中浸泡,取出後就成了如今的樣子。
李晴到底怎麼做的沒人知道,有人曾經想效仿,可扔進酸裡的盔甲不但沒有做成想要的樣子,反而被腐蝕的凸凹不平。
如今這種盔甲的酸洗在火器坊進行,酸洗技藝不超過十個人知道,都是對李劍最忠心的驍騎營老兵。
破天騎的人金貴,馬匹金貴,盔甲兵器也金貴,可這些都不是最金貴的。
破天騎最金貴的是種類似鐵管的兵器,這種兵器由齊武陽親自率人打造,最後成兵時更是他自己動手。
就連兵器如何使用,除了火器坊與破天騎外再無人知曉。
破天騎的人少,除了選人異常嚴格外,最主要的就是這種兵器制約,雖然已經在全力打造,可一年多也才做成五百多件。
李晴從山莊回來後,齊武陽幾次登門請教,想知道這種兵器能不能更快的打造出來。
可不知道為何,李晴對這種兵器好像失去了興趣,除了讓齊武陽自己琢磨外,再沒有給出任何建議。
無奈的齊武陽只能回到火器坊埋頭鑽研,就連劉婷都沒有時間去陪,這也是為何二人到現在都沒成親的原因。
李劍早就將破天騎的存在放出了風聲,卻又偏偏不告訴百姓,他們是什麼存在,所以吊足了人們的胃口。
今天,這支異常神秘的隊伍終於出現在長安百姓的面前,出現在長安大街之上。
除去鮮紅的簪纓,破天騎從上到下都是黑色的,遠遠望去,宛如一片陰雲,壓得人心裡喘不過氣來。
當初姬仲率大軍與唐嘯兩面夾擊,魏無忌思量再三還是沒有動用破天騎,今天終於將他們帶了出來。
南北大街上,魏無忌一馬當先,徐偉在一旁相隨,破天騎緊跟其後。
黑色的盔,黑色的甲,黑色的旌旗,黑色的戰馬,就連眾人手中的長槍都閃著黑色光華。
破天騎身後,一千步卒分為左右,中間則是被最近被抓的五百江湖人。他們二十個一組被繩索綁縛在一起,每個人都被綁著右臂,活像一串螞蚱。
隊伍最後面則是五百輕騎,白色簪纓,大紅披風,手中長刀,戰馬一側是弓箭,一側是盾牌。
長安大街上人潮洶湧,對自家士卒讚不絕口的同時紛紛將雜物扔向被綁縛的階下囚,在他們看來,這些人就是罪大惡極的犯人。
隨著大隊人馬沿著大街緩緩前行,長安百姓的情緒越發高漲,吶喊聲不絕於耳,更有人高呼“太守大人萬歲,長安萬歲。”
長安南門城樓上,龍若蘭一身戎裝,身後站著八名同樣頂盔摜甲的女子。
在龍若蘭身旁,吳榮同樣盔甲在身,看著出城的大軍一言不發。
直到旌旗消失在視野之中,吳榮才走到龍若蘭面前:“弟妹,無忌此次外出是否妥當?”
龍若蘭幽幽嘆了口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溫室裡的花再好看也經不住風霜,他在這支人馬身上下足了心血,是該讓他們出去見見世面,不能再躲在溫室裡面了。”
吳榮皺眉道:“應該告訴他們一聲,別到時真的被打個措手不及。”
“戰場上戰機瞬息萬變,若是一味聽從指揮不懂得變通,死傷不知會增加多少。再說,錦衣使也只是說可能,不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