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著性子等小乞丐吃完,洪天福又遞過一條毛巾:“擦擦嘴?”
小乞丐擺了擺手,隨後直接用袖子一抹嘴道:“看你還不錯,就把食盒還給你吧。真不明白一個破食盒有什麼好的,老劉木匠鋪裡要多少有多少。”
“木匠鋪裡的是人家做的,我的那個食盒可是祖上流傳下來的。”
小乞丐哼了一聲:“別看我小就騙我,那個食盒就是木匠鋪做的,我還在那裡幫過兩天工,吃過幾頓飽飯呢。不過你說話算不算數?以後想吃了就可以來你這裡吃?”
洪天福連忙點頭:“當然算數,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
小乞丐聞言起身伸了個懶腰:“放心吧,都是嚇唬你的,雖然我是要飯的,可也知道禮義廉恥。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的道理還是懂的的,要不是有人囑咐我這麼做,我才不來你這裡呢。走吧,和我去把你家傳的寶貝拿回來。”
原本以為食盒會藏在什麼神秘之處的洪天福看到小乞丐從堆積成山的垃圾裡翻找時,臉上多少有一些嫌棄。
不過食盒到手時,嫌棄之情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明的表情。
小乞丐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洪天福:“看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發了大財了呢。”
洪天福訕笑道:“祖傳的東西,無價之寶,失而復得可不就是發了大財?既然小哥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小乞丐再說話,徑自轉身離去。
看著洪天福遠去的背影,小乞丐嘟囔道:“東西拿到了就翻臉不認人,把錢看得比親爹都親,果然為富不仁這句話說的沒錯。”
說完後一跺腳便沖天而起,隨即消失不見。
而路上的洪天福則在儘量控制自己激動的心情,以免露出什麼破綻。
好在他本就是酒樓掌櫃,認識他的不在少數,看他提著食盒往回走,除了偶爾打個招呼外,並未有任何異常發生。
直到進了太白酒樓,回到了自己屋裡,洪天福才算長舒了一口氣:“太險了,燈下黑以後用不得了。”
吩咐夥計不要前來打攪,洪天福把房門關好,這才將依舊有些奇怪味道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洪天福並未著急去拆食盒底層託板,而是非常耐心的用指甲一遍遍剮蹭提手一側。
隨著不斷剮蹭,原本渾然一體的提手側面終於顯現出一道縫隙。
洪天福扣住縫隙一用力,一塊異常精巧的蓋子就掉落下來,露出了一個約三寸長,只有手指肚寬的暗格。
看著從暗格中取出,被疊的整整齊齊,自己都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成的地圖,洪天福長出了一口氣:“謝天謝地,有它在,區區一顆夜明珠算什麼。”
夥計正在納悶洪天福為何對一個小乞丐如此恭敬,回來後又為何如此神秘時,突然聽到房間裡的洪天福放聲大笑,小聲大的有些不正常。
這笑聲不但夥計嚇了一跳,就連正在吃飯的客人都吃了一驚。
直到洪天福如往常一樣從房間裡走出來,夥計才上前道:“掌櫃的,您沒什麼事吧?我怎麼感覺今天您有些異樣。”
洪天福故作鎮靜道:“笑話,我能有什麼事?就是把被人偷去的食盒找回來而已。那日封少說託人幫我問問,不想今日就有了結果,我那頓飯沒有白請。”
夥計疑惑道:“不對啊,昨日封少已將那日的飯錢一併付掉了,您難道忘記了?”
洪天福恍然大悟:“忘記了,確實忘記了,不虧是封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雖然只是女兒身,可氣度不亞男兒,這才是我輩中的楷模。對了,去把食盒拿到廚房,少了個食盒,送菜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看夥計進了房間,洪天福朝眾人拱手道:“實在不好意思,食盒失而復得,我有些喜不自勝,還望諸位原諒。”
洪天福話音剛落,夥計突然從房間裡伸出頭道:“掌櫃的,食盒底怎麼拆開了?裡面還有個暗格!”
洪天福聞言臉色先是一變,然後怒道:“胡說什麼!”
說完便匆匆回了房間,將夥計趕了出來!
只是他這樣做在外人看來只是掩飾,越是如此,眾人越覺得食盒裡有東西。
一個食盒才多少錢?洪天福竟然為了找回它請封萍吃飯,這本身就不正常。再加上剛剛夥計說食盒裡有暗格,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掩飾也沒用。
太白酒樓因為食盒鬧的沸沸揚揚之時,李劍正在浴桶旁幫龍傲雪清洗,同時鼻子裡還塞著兩團布條。
李劍一邊幫龍傲雪搓洗,一邊甕聲甕氣道:“以為你老實,現在穿幫了吧?竟然知道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