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海只是點了點頭，卻並未再出聲，畢竟身旁的人已經開始向二人投來詫異的目光。
前來拜祭的人確實太多，特別是富戶拜祭時更是繁瑣異常，所以直到中午二人才來到土地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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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王天海四處張望不同，金道軒一進大殿就目不轉睛的瞅著土地雕塑。
來到蒲團前將點心放在供桌上，王天海屈膝跪下，可一扭頭才發現金道軒站在蒲團後只是拱了拱手。
王天海低聲道：“既然來了就要好好拜祭一番。”
金道軒笑道：“心誠則靈，心若不誠即便五體投地又有何用？”。
聽周圍又起議論之聲，王天海也顧不得其他，自己倒頭就拜。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這才和金道軒一起走出大殿。
二人剛離開，供桌旁一個小斯打扮的人就將兩包點心取走，放在如山般的貢品上。
出了大殿避開人潮，來到一處僻靜之所，金道軒指了指堆積如山的貢品道：“你覺得這麼多的貢品會如何處置？”
王天海皺眉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恕在下見識淺薄，從未遇到如此情形。”
金道軒冷冷道：“會有專門的人收走，然後落入一個或者幾個富人之手。”
“為什麼？”王天海明顯有些不解。
“掌門真的想不出是為了什麼嗎？”
王天海道：“貢品都是百姓心意，祭拜完畢後不應該歸還給百姓嗎？”
金道軒苦笑一聲：“按照道理確實如此，可是我敢保證這些東西最終只會落入極少數人之手，這就是殺戮者種下的貪念作祟。”
王天海憂心忡忡的說道：“可這些都是百姓的東西。”
金道軒點頭：“說的不錯，這個世間衣食住行起於百姓，沒有他們耕種紡織，富戶官宦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可到頭來最清貧的也是普通百姓，掌門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嗎？”
見王天海不出聲，金道軒繼續道：“這就是慾望所致！那些富戶官宦為了財富不擇手段，對百姓層層盤剝，最終輕鬆的將百姓辛苦所得據為己有。”
王天海嘆了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
金道軒道：“是啊，若是沒有慾望，眾人本著各取所需，天下怎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些貢品一旦被收走後，就是爛掉也不會分於百姓的。說句掌門不愛聽的話，前些日子各國為何隨李劍剿滅江湖門派？還不是因為你們積累太多，讓那些掌權之人眼紅嗎？你們也是因為慾望遭受了無妄之災。”
“先生說的不錯，江湖人自成一派，守著自己的規矩，不想最後卻成了朝廷的眼中釘。”
“你們不懂的那些掌權者的心，在他們看來，普天知悉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底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們的。”
王天海皺眉道：“這話好像不是出自先生之口吧？我以前從未聽說過。”
金道軒淡淡道：“這些都是殺戮者帶來的，他們也有自己的書籍，也有自己的學識，要不然如何跨越太虛來到這裡。”
不等王天海出聲，金道軒話鋒一轉：“王掌門，你覺得神仙顯靈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天海苦笑道：“剛剛我也看過，這兩日人太多，就算有些痕跡，也早已被踩踏乾淨了。最讓我不明白的是，什麼東西能在黑夜裡亮如白晝？”
金道軒搖頭道：“肯定是有人搞鬼，因為雕塑被人移動過。”
王天海驚訝道：“何以見得？”
“雕塑在此應該擺放很長時間了，將臺子都壓出了痕跡。可剛剛我看到右側的壓痕離雕塑大概兩寸，因為有人移動了雕塑卻沒有擺放好。”
王天海道：“移動雕像？你是說雕塑裡有東西！”
金道軒搖頭：“不敢肯定，也許東西已經被人取走，也許還在土地廟裡，就是它讓人認為是神仙顯靈。”
隨後金道軒又看了看土地廟：“我們先回去吧，東西在與不在如今都無法驗看。”
王天海聞言道：“先生難道還想一探究竟？”
金道軒好半道：“古書上記載，神人所用燭火與我們大為不同，不但夜裡亮如白晝，還不會發出光與熱，就算將手放在上面也沒有不妥。百姓傳聞光芒自神仙手中發出，神仙雙手閉合，光芒徑自消失。王掌門，你覺得這與神人所用的燭火是否有些相像？”
王天海驚道：“先生的意思是神人已經出世？”
金道軒搖頭：“也可能是殺戮者，他們的技藝不在神人之下。不管是什麼人，我都想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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