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懷有孕,李晴搬到了後院,這兩天吃飯也和李劍他們一起,儼然已經成了將軍府裡的又一個主母。
與王婉婷整天給未出世的孩子做衣服不同,李晴從來就沒有動過針線,因為她根本就不會。
在被問及孩子出生後穿什麼後,李晴更是直截了當:“買啊。”
所以王婉婷做的衣服不但有自己肚子裡的,還有李晴肚子裡那個的。
李劍怎麼都沒想到,家裡的四個女人,再加上李月茹,真正做的一手好女紅的只有一個王婉婷。
不過與龍若蘭她們不同,李晴雖然不做衣服,卻一點都沒有閒著,除去到書院與周炎等人討論學問外,還在破譯從天兵鎮弄回來的古籍。
按照李晴的說法,她這不叫破譯,而是叫翻譯,因為那些本來就是她那個年代的文字。
李晴翻譯的不是那些古代的方塊字,而是誰都看不懂的鬼畫符書籍,她說那是她的母語。
不過李晴也有個短處,那就是她識字不多,這當然是指如今的文字。所以李劍專門給她配了兩個山莊弟子,她口述,二人記錄。
原本李劍想從書院裡找個先生幹這活,卻被李晴嚴詞拒絕,理由竟然是男女授受不親,這讓李劍大為驚訝。
來到門口,李劍並沒有打攪李晴,而是站在那裡聽她異常緩慢的讀著書上的句子。
直到告一段落後,李劍才走進屋裡:“聽著還像那麼一回事。”
李晴聞言就像一隻傲嬌的小母雞:“當然,西方文學是天底下最好的。”
不過她馬上又嘆了口氣:“可我還是不得不說,在詞句的華美上,西方文學和你們東方的古詩詞相差的很遠。那些古詩詞言簡意賅卻又包羅萬千,這個是西方的語言比不了的。”
讓兩名弟子回去休息,李劍將李晴扶著坐下道:“沒幾個月了,不能這麼辛苦,都這麼晚了還不好好休息,累著了怎麼辦。”
李晴笑了笑:“你把人看的也太脆弱了吧?在我們那裡,孕婦會一直工作到預產期前半個月,我這還有幾個月呢,有什麼好擔心的。”
工作這個詞李劍聽李晴講過,是幹活的意思,可預產期是什麼東西?
見李劍滿臉狐疑,李晴捂嘴笑道:“預產期就是事先算好的要生孩子的時候,可不要小看這個時間,可以精確到哪一天。”
李劍聞言大吃一驚:“這還能算出來?”
“當然,當文明和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都會成為自然,比如破開肚腹將病變的東西取出,再進行縫合,就像我對王后娘娘做的那樣,這還是比較簡單的。更有甚者,我們可以將人身體裡的壞的器官換成新的。”
“器官是什麼?”
“就是你們說的五臟六腑,如果哪個壞掉了,我們就換個新的。不要繼續問,說了你也不懂,知道我們能做到這一步就好。”
李劍皺眉道:“不對啊,祖師身體受創,只能苦苦支撐,要是能換,她怎麼不換?”
“要看什麼器官,不是說隨便就能換的,如果是腦子,怎麼都沒法換。不過我覺得更大的可能是飛船裡沒法培育新的器官,而且也沒有人幫她做手術。”
李劍還想再問,李晴卻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都說了知道就行,別問,解釋了你也聽不懂,知道有這回事就行。”
李劍無奈只能岔開話題:“你真打算去書院做先生?”
李晴笑道:“怎麼對我做老師都這麼驚訝?女的心思細膩,最適合做老師了,我們那裡的女老師就比男老師多。再說書院要教授給別人的東西,其中大部分你覺得誰能有我更懂?”
“就算女子做先生沒什麼,可你是不是太辛苦了?好好在家裡休息,帶帶孩子多好。”
李晴聞言嘆了口氣:“還不是為了你?你為書院耗費了那麼多心血,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無動於衷吧?我在山莊的時候就想好了,能幫你一點是一點。孩子給她們帶就行了,都是你的孩子,若蘭她們還分彼此?”
李劍有些猶豫:“我是怕別人議論。”
李晴白了李劍一眼:“雖然你們有些事比我強,可在知識這方面,你們和我比差的太遠。別這個表情,你想象不到一個文明發展到高階階段是什麼樣子,在我看來,你們還處在野蠻時代。”
“什麼是野蠻時代?”
“動不動打打殺殺,依靠武力解決問題,老百姓只知道逆來順受,甚至任人宰割。”
李劍笑道:“百姓不是逆來順受,而是知道長幼尊卑。”
“見鬼的尊卑,憑什麼事事都是那幾個大王說了算,難道底層的百姓真的就比他們差嗎?比如你,你原來就是個要飯的,可現在有條件了,做的事不是比韓天峰他們更強?”
“我是因為父親的教誨,要是沒有父親,自始至終都是個小乞丐。那些百姓什麼都不懂,你要他們治理國家,做不來的。”
李晴看著李劍搖了搖頭:“你到現在都沒明白為什麼他們不懂,是因為他們沒有受過教育,眼界不開闊。要是每個人都讀書識字,開闊眼界,你覺得他們還會和現在一樣嗎?誰生下來什麼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