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峰剛離開不久,守衛又進門稟報,說燕王胡伯廉要拜見玉狐山莊莊主。
李劍聞言就是一愣,胡伯廉怎麼來了?雖然他到的最晚,可也有些時日了,現在才登門是不是有些晚了?
莊主府大門外,燈光映照之下,一名比李劍高出差不多一頭的男子帶著十名提著禮物的侍衛站在那裡。
見李劍出門,男子首先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山莊副莊主李劍李將軍了,胡伯廉這廂有禮。”
李劍拱手笑道:“家父乃是鳳鳴總兵,可李劍卻未曾遵照他老人家的意思效力大燕,實在慚愧。”
胡伯廉嘆了口氣:“李將軍已是一方雄主,只是可惜大燕損失了一名將才,這對大燕雖是不幸,對天下卻是大幸。”
李劍伸手道:“此處不是說話所在,燕王裡面請。”
酒宴雖然早已撤下,可大堂裡卻仍舊瀰漫著酒氣。
胡伯廉笑道:“原來將軍剛剛招待完客人。”
李劍笑道:“算不上客人,家人而已。”
二人落座後,李劍先吩咐上茶,又命廚房準備酒菜。
胡伯廉打量了下大堂道:“不知莊主可在府中?”
李劍指了指外面的天色道:“今日天色已晚,莊主已經安歇,不便見客,還望燕王原諒。”
胡伯廉擺手道:“將軍說的哪裡話來,我冒昧登門,將軍還以貴客待之,胡伯廉已是感激不盡,焉敢再勞莊主大駕。”
客套一番後,親兵來報,說酒菜已經備好。
李劍衝胡伯廉一拱手:“燕王登門,令莊主府蓬蓽生輝,略備薄酒待客,還望燕王不要嫌棄。”
原本以為酒宴是設在客廳,可進了二層院子胡伯廉看到花草尚未栽種的一座小花園的涼亭裡幾盞紅燭被輕紗籠罩。
涼亭的石桌上擺著七八個菜,幾壇酒。
李劍笑著說道:“如今天氣炎熱,在屋子裡吃飯飲酒有些煩悶,此處涼風習習,乃是對飲的最佳場所。長安城中有條開陽街,那裡的店鋪俱是夜間開張,所有客人都坐於門外,互相之間談天說地好不熱鬧。既然今日燕王來此,那我就請你體會下長安獨有的樂趣。”
胡伯廉大笑道:“好,等得暇之時,我願效仿梁王,往長安一遊,到時好好體會一番。”
在李劍面前,胡伯廉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心機,說話直來直去,所以兩杯酒下肚,他便點明瞭來意。
“李將軍,如今的大燕雖然勢弱,可也不會任人擺佈。此次諸王齊聚安定,乃是為了天下傾覆之危,若是有人圖謀不軌,將軍身為副莊主該當如何?”
李劍皺眉道:“什麼人圖謀不軌,燕王是從何處聽說?”
“如今有傳聞,有人想借此機會一舉剷除諸王,藉機一統天下。李將軍,你要知道,這次諸王之所以不顧風險來到安定,皆因對莊主的信任。若是真的有人暗中做手腳,莊主會作何打算?”
李劍淡淡一笑:“玉狐山莊雖然人不多,可想取誰的性命還算是易如反掌。不過燕王是不是被人蠱惑?我可從未聽說過有人會借這次大典生事。”
胡伯廉皺眉道:“將軍之言能否代表玉狐山莊?”
李劍笑道:“當然,雖然我只是個掛名的副幫主,可有些時候說話還是挺管用的,就比如剛剛我說的話。一年多以前,山莊門人下山知會諸王,也不是各國都對她們信任無加。燕王應該知道,越王之所以能夠親政,就是山莊的功勞。莊主書信到時,姜錚不但以為是小兒嬉鬧,還口出不遜,侮辱山莊使者。最後的結果如何,我想就不用我說了吧。”
東越宮變之事李劍也是過了很久才知道的,因為玉狐山莊雖然在天陽城當場格殺了姜錚及其黨羽,使姜瑜掌握了大權,可事後竟然沒人提起。
直到韓山虎到長安後,一次吃飯時無意間說起此事,李劍才明白為了讓各國相信自己,玉狐山莊做的可不僅僅是震懾那麼簡單。
胡伯廉點頭道:“此事我早就聽說了,若是說姜錚之死還可以用猝不及防來形容,那楚王之亡可是沒有半分摻假。聽說十餘名山莊門人在大朝會上直接闖進大殿,當著文武百官將其當眾格殺,王宮侍衛想要捉拿,山莊門人抬手間,百餘人瞬間灰飛煙滅。”
李劍笑道:“我也只是聽說,並未親眼見過。其實我這個副莊主有些名不副實。山莊之人的修為之高,常人無法想象,我這點武藝給人家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