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傑正襟危坐在堂上,忽聽門外傳來翡翠叮噹之聲,緊接著龍若蘭便走了進來。
今天的龍若蘭略施粉黛,珠翠滿頭,一身紫色長裙更是使身材顯露無疑。
與高傑剛來的那天相比,此時的龍若蘭不但多了一份雍容華貴,氣質更是上了不止一個臺階。
見高傑盯著自己楞在那裡,龍若蘭掩口輕笑道:“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片刻後,看到高傑仍然沒有反應,龍若蘭稍微運轉功力道:“先生此來所為何事?”這句話如洪鐘大呂般把已處於呆滯的高傑喚了回來。
自覺又一次失態,他連忙起身道:“小子失禮,讓夫人見笑,只是夫人相貌驚為天人,實在讓人不能自已。”
龍若蘭輕聲笑道:“讀書人就是讀書人,一樣的話說出來讓人聽著格外悅耳,不像我那夫君,連句話都不會說。”
高傑笑道:“魏將軍乃是武將,講究跨馬征戰,做事隨性且直來直去,粗魯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龍若蘭嘆了口氣道:“不去說他也罷,這些日子都已經習慣了,不知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高傑聞言連忙起身道:“這些日子,聚賢館諸人晝夜不休,總算是不符將軍信任,好歹破譯了一本古籍。”說完從袖子裡拿出《佛陀論道經》遞給了龍若蘭。
只是在龍若蘭把書接在手裡的時候,高傑的手有意無意的輕輕一劃拉,正好從龍若蘭的手背上拂過。
雖然這看似不經意的一下龍若蘭並未作出任何反應,可眼裡卻閃過一絲殺機。
隨後龍若蘭翻看了幾頁道:“我乃是一介女流,對於學問一途沒有任何天分,還是等拙夫回府後我再交於他過目。”
高傑聞言搖頭道:“夫人所言差矣,這學問一途可不分男女,同樣的事,男人做的,女人為何做不的?都是人心作怪而已。”
龍若蘭吃驚道:“先生是說女子也能做學問?”
高傑點頭:“當然,夫人乃是大家閨秀,沒有在外走動見識而已。別的不說,單是我就見過不止一位女先生,她們雖然身為女子,卻也滿腹經綸,絕對稱得上巾幗不讓鬚眉。”
此時的龍若蘭眼中流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女子竟然也能如此?”
見高傑點頭,龍若蘭臉上又閃過一絲暗淡:“可惜奴家家境貧寒,又不懂這些道理,直到這般年紀,才知世上女子竟然能不輸男兒。”
高傑笑道:“夫人切莫妄自菲薄,學問一途不分老幼,哪怕耄耋之年,只要真心向學也不算晚。若是夫人不嫌棄,平日裡可多往聚賢館走動,高某定會將平生所學傾囊相贈。”
龍若蘭道:“此事可依不得奴家,要拙夫同意才行,先生先請回,待來日得閒定當登門拜訪。”
看著高傑的身影消失在府門,李劍撓著頭從屏風後轉出道:“你演的是不是有些過了?”
龍若蘭撇了撇嘴:“我沒覺得啊,你沒看我把他迷的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嘛,不是說他為了銀子嗎,怎麼提都沒提。”
李劍翻著白眼道:“還銀子?你自己都說他已經不知道東南西北了,還會記得銀子的事嗎?行了,還是想想怎麼去和你的情郎相會吧。”
龍若蘭道:“你說的對,這才是第一要務。不過相公,你說他這本譯文裡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李劍順手扔給龍若蘭一本書道:“一句真的都沒有,這個是東方玉樓剛派人送給我的,你看看。”
看著兩本一模一樣的《佛陀論道經》,龍若蘭不解道:“你這本是從哪裡拿來的,難道他們敢公然抄襲?”
“抄襲個屁,真要是那樣還能讓我佩服下,最起碼是想出了一個主意,對吧?不是和你說東方玉樓往裡面伸手了嗎,這東西就是他手下弄的。”
龍若蘭這才仔細的翻了翻手裡的書,然後點點頭道:“你還別說,這書裡的詞句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要是我們也不知道,真有可能讓他們矇混過關。”
李劍嘆了口氣:“剛才的話你沒聽明白?這是偵緝司的人瞎編的,就是說高傑那些人連編這個的本事都沒有想到,他本來想空著手直接來要錢的。”
龍若蘭道:“才來了幾天,他們就敢這樣?”
李劍聳了聳肩道:“有什麼不敢的,如今的聚賢館在高傑看來,已經是他們的天下了,就是後來的那些人為了活的滋潤些也一味迎合他們。都是些沒有見過多大世面的讀書人,你覺得他們能知道世道險惡?”
龍若蘭道:“照這麼說,我還真的高看了他們,剛才要是略施小計,高傑已經就範了。”
李劍擺手道:“行了,這招還是別用了,我用其他辦法讓他知道厲害。又不是沒這個本事,讓老婆出馬太丟人。”
就在這時,東方玉樓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交給我就好了。”
李劍翻了翻白眼:“全都弄到你的地牢,一個不留的殺了?這事別說我,就是周炎也不會答應,不管品性好壞,都是學子,全殺了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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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玉樓道:“別說全都是學子,這裡面有奸細。”
“幾個?”
“五個!”
“算不算你派的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