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話讓李劍也愣在了那裡,他們從來沒有傷過人?候定遠可是說這些土匪什麼都幹,殺人越貨,強取豪奪,簡直是無惡不作。這人說的假話?沒這個必要吧,都扯起大旗當土匪了怎麼可能還對自己做的死不承認?
想到這裡,李劍試探道:“真的不是你們做的?”
男子聞言大怒:“你難道不知道盜亦有道?我等在此乃是替天行道,怎麼會殘害無辜路人?就算那些不良富商,我們也只是留下錢財,從來沒有傷過他們!我們在此據嘯山林也是無奈之舉,若是繼續留在村中,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李劍疑惑道:“這是何意?”
男子指了指身後道:“這些人都是自願上山,我從未強留,他們都是被逼無奈才到了這裡。對了,那個陳琪你不是抓住了嗎,他人呢,你問問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聽眼前這些人講述了遭遇後,李劍大吃一驚,雖然陳琪所作所為已經不配為官,可誰能想到只是冰山一角。欺壓百姓,橫行鄉里,欺男霸女,甚至殺良冒功,樁樁件件都證據確鑿,而最先被逼上山的三十多人就是此間不遠一處山村中被陳琪屠村後僅存的苗裔。
李劍打量著男子道:“你叫什麼名字?”
“何仁,後面是我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何義、何智、何信。”
“仁義禮智信,那何禮呢?”
何仁聽到這話眼神變得冰冷:“死了,就死在你們官軍的手中,要不是我三弟,小妹何信難逃此人的魔掌。”
李劍道:“你恨不恨?”
何仁答道:“恨,可父親給我們兄妹五個起名仁義禮智信,就是讓我們記住人之根本。所以雖然我們也曾下山搶劫,卻從未濫殺無辜,哪怕是那些為富不仁的商賈也沒有傷其性命。”
李劍道:“既然有冤屈為何不向地方官員鳴冤,反而聚集山林做起了搶劫的勾當。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有什麼下場?陳琪是大韓將軍,若他從別處調來其他軍馬,不分青紅皂白將你們一舉絞殺,誰還知道你們所受的冤屈?”
何仁道:“若是官府能夠為我等伸冤,誰會走上這條道路,稷山幾任父母官為了陳琪落得什麼下場將軍難道不知道嗎。再者,你真的認為天柱峰是那麼容易攻打的嗎?要不是看你半路斬殺兵匪,你們又怎會如此容易上的山來,別忘了我們都是山中的獵戶,佈置陷阱是祖傳的手藝。”
李劍笑道:“我說這一路走來感覺有些奇怪,為何你們不派人把守,原來另有隱情。既然如此,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們的冤屈一定能夠昭雪,陳琪這樣的人能在大韓為官,是大韓的不幸。”
就在這時,半空中突然落下一道身影,站住腳後對李劍道:“寨中房舍都是新建,只夠遮蔽風寒,其佈局與其說是山寨,還不如說是村落。他們劫來的金銀都存放在一起,總起來也不多,此人說的句句是實。”
看著馮玉瑤將山寨的情形一一說出,何仁愣道:“你是怎麼進入山寨的?”
馮玉瑤輕笑道:“莫說山寨,就是悄無聲息的取你性命也是手到擒來,不過你雖然說的都是實話,卻沒有說全。”隨後她又把頭轉向李劍道:“說說看,他有什麼地方沒說實話。”
李劍撇了撇嘴道:“這還用猜?狡兔三窟,寨裡肯定還有其他退路,為的就是被官軍圍剿時能夠逃出昇天,而且這處所在其他人應該都不知道,我說的對吧?何仁。”
見何仁臉一紅,李劍沒有在這個方面糾纏,而是轉移話題道:“不知道今晚我們能不能借宿寨中,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回京將此事稟報當今大王。”
見何仁點頭,李劍又笑道:“你就不怕晚上我把你們一鍋端?好歹不說你們也是貨真價實的土匪,剿滅兩千多人功勞可不小。”
何仁並沒多說什麼,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反倒是他身後的那些人一個個面露不忿之色,特別是何信,見自己哥哥如此輕易就讓李劍他們進寨,急道:“大哥,官府中人不能相信,你難道忘記了何家村的父老是什麼下場嗎?你這是引狼入室!”
李劍聞言笑道:“放心吧,小姑娘,就算我們是狼,也是吃素的狼,不吃人,頂多也就是吃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對了,想不想出氣啊,想的話今晚陳琪就交給你了,但是你要保證不能打死他,因為那樣太便宜這個王八蛋了。”
何信聞言怒道:“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連毛都沒長齊呢!你要是真的能把姓陳的交給我們,我會原諒你的無禮,可我沒法保證寨中的鄉親能手下留情,這人太壞了。”
李劍搖頭道:“那還是算了,打死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讓大王將其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