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榮走了,把兩匹馬全都留給了李劍,不過他也不是空手而歸,那套從暗夜小院裡順來的頭飾已經被放在了袖子裡,為了這,龍若蘭還差點又把李劍再揍一頓。
見到一黑一白兩匹馬後,韓山虎也是讚不絕口,說有這樣的腳力,魏無忌以後在沙場上絕對是無往不利,而李劍則多了一種保命的本錢。
對於韓山虎的說法,李劍頗為不滿,自己好歹不說也是領過兵打過仗的,難道還不如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魏無忌?對於他的抗議,老頭不以為意,直言要想得到誇獎很簡單,能把魏無忌戰敗就行。
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弟氣呼呼的離開,韓山虎哈哈大笑,隨即扭頭對韓壽道:“去問問老九樂不樂意幫著劍兒他們調教這兩匹寶馬。”
韓壽笑道:“老爺,您問晚了,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九爺已經放話,這兩匹馬除了他誰都不能動。您也知道,九爺愛馬如命,好馬只要讓他看到,別人想奪也奪不過去。他還說過兩天陪著少爺一起去城外,直到他能完全駕馭玉追雲才會回來。”
富貴坊,從名字就知道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雖然太平坊官宦人家最多,可是說到嶽州最有錢的地方,非富貴坊莫屬。這裡不但是京城的富人聚集區,也是整座京城最乾淨整潔的地方。
李劍是第一次來富貴坊,此時已是深秋,街道兩旁的楓樹葉子正紅,騎馬走在用青石鋪就的大路上,看著一座座高大卻又整齊的門樓,他扭頭對東方玉樓說道:“我說,以後我要是在這裡弄一座院子,大王會不會讓我多繳納稅賦啊?”
東方玉樓道:“該繳納的稅賦地方衙署每個月都會定時收取,剩下的就是正常所得,大王幹嘛要你多繳納銀錢?你把我們大王看成什麼人了?他可是多少年難得一遇的明君。”
李劍翻了翻白眼:“你這馬屁拍的不是時候,他又不在你面前,你說的再好他也聽不到。不過這富貴坊可不是白叫的,你看這院子修絕對稱得上是富麗堂皇,我靠,這些院子門前都有編號的,生怕來了客人走錯了地方。我和你說,以後有錢了我一定要在這裡弄一套房子,不但風景好,而且還乾淨,最主要的是清淨,沒有那些市坊裡的嘈雜,這一點太平坊也比不上。”
東方玉樓笑道:“估計你這輩子是不用想了,除非大王格外開恩,特許你在此開府,不過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李劍驚訝道:“為什麼?”
“因為你是武將,武將開府要麼在宣化坊,要麼在安定坊。想在富貴坊購置庭院不能是領兵征戰的武將,他們說武將帶回來的血腥之氣會衝散此地的財氣。所以啊,就算大王開恩,估計富貴坊的住戶也會反對。”
李劍罵了句:“這叫什麼話?沒有武將的浴血拼殺,怎麼可能會有他們的太平盛世啊?怪不得有句話叫為富不仁,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難道這些人家中就沒有人從軍?”
一直跟在二人身邊沒怎麼吭聲的魏無忌道:“少爺,從軍的倒是有,可富貴坊報效國家的人一旦被大王封侯賜爵,成了顯貴之士,他們會在京城重新選擇府邸。”
東方玉樓道:“無忌兄說的這話對極了,不過這種事好像最近這些年沒怎麼出現過,他們都說此地雖然有財氣,卻少了官運。不說別的,就說無忌吧,空有一身本領,最後怎麼樣啊?還不在大牢與仁義坊前後磨礪了九年,才被你這個伯樂給揪出來啊?就算這樣,還做了你的部曲,你說這樣的事怎麼解釋?我看是他身上仍然沾有富貴坊的氣息,所以仕途艱辛。”
沿著大街走了差不多二里路,是一個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的西北坐落著一座異常高大的院落,看著硃紅色的大門,魏無忌的瞳孔猛地收縮。
看到他這個表情,李劍道:“這就是你原來的家啊,真是富貴中的富貴了,你家裡原來是做什麼的,這麼有錢?”
魏無忌長吸了一口氣:“家父在日是做皮貨買賣的,當時店鋪的分號不僅大韓境內遍佈,就是大燕,大梁,吳越等國也有不少。後來家父去世,母親無力打理這些生意,便將其轉手,準備利用手裡的餘錢在京城開兩家店鋪,結果還沒等著手準備就遭了無妄之災。”
隨後魏無忌一打馬來到大門跟前喝道:“院子裡的人給我出來,今日有人來向你們討公道來了!”
李劍見狀低聲對東方玉樓道:“你確定這樣沒事,我看這裡家家戶戶都算的上是一團和氣,別無忌搞錯了報復物件了吧?”
東方玉樓驚訝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這和你可往日的做派可是判若兩人,還知道為仇家著想,我原來以為你會比魏無忌還要衝動呢。”
“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土匪啊?這都差不多十年過去了,我是怕無忌弄錯了人,一旦牽連無辜,你我都不好交代。”
東方玉樓道:“偵緝司辦事你還不放心?這家戶主名叫田勝,原本只是嶽州城一個小的皮貨商人,九年前魏無忌剛剛入獄,他就拿著一本賬目上門找魏母要債。在他將此處收為己有後,原本在軍中效力的寧濤沒幾天就被調到了京兆尹,而且聽說孫穎如今的府邸就是那時候買的。忘了告訴你了,寧濤的父親在世之時是朝中的工部侍郎,官也不是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