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韓山虎每次想起吳榮的話就會哈哈大笑,他已經決定等李劍回來,就把吳志派到他身邊。有這樣的活寶跟著,對一個鋒芒初露的年輕人來說未嘗不是好事。
吃過早飯,韓山虎問過來給自己請安的吳榮:“第幾天了?”
吳榮眨巴了下眼睛答道:“第九天,不過我一直納悶,這小子去幹嘛了,這麼長時間。而且我聽張琪說他們幾個出去的時候好像都沒有帶乾糧,除了各自的兵器,就三把長弓,打獵去?”
韓山虎似笑非笑的看著吳榮道:“還是年輕啊,雖然你的見識遠超那些只知道蠻幹的丘八,可心思還是差了點。他去找李峰了,雖然當時不少人都看到李峰中槍倒地,可後來打掃戰場卻沒有發現他的屍體。非但如此,據總兵府的老僕說,馬廄裡一匹將死的老馬也在同時失蹤,你說這是巧合嗎?李劍一定是從那個侍衛口中知道了什麼,這才匆忙離城,看來我那老朋友還有可能活著。”
不等吳榮追問,總兵府外突然一陣大亂,隨後就衝進了三個蓬頭垢面的野人,其中一人見到韓山虎後跪倒在地上:“大帥,李劍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大帥能不能答應。當日我父戰死之時,是誰在當場,能不能把他找出來?我並非為了報仇,我只是想知道當時到底是什麼情形。”
韓山虎並沒有上前扶起李劍,而是就這樣站在那裡問道:“你現在才想起問我,是不是有些晚了?”
“是有些晚了,可當時我也沒地方去問啊,第一次聽說沒人發現父親的屍首是活捉吳榮的時候,他除了知道這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後來雖然聽您也說起過,可您老人家身為兵馬大元帥,公務繁忙,我怎麼敢為了這種事就麻煩您?這不前幾天回來我才從李科嘴裡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嘛,所以才去西山尋找。”
韓山虎道:“說到底還是對老夫不信任,如今相信老夫說的了吧?既然你知道去西山尋找,那也就是說你見過那匹馬,對不對?”
李劍聞言猛一抬頭:“這你都知道?”
“當然知道,這是一個老僕告訴我的。”
李劍和魏長鳳對視了一眼:“是牛叔!大帥,您知道這個人現在在哪裡嗎?“
韓山虎搖頭道:“這我倒是真的不知道,記得當時我還問過這位老僕家在哪裡,可他卻說城池一破,家也就沒了。我本想在城裡為他找一處院落安身,只是他一再推辭,最後說要回同福鎮老家養老。”
李劍嘆了口氣:“我的大帥啊,牛叔就是土生土長的鳳鳴城人氏,哪裡有什麼同福鎮老家啊,再說,這附近也沒有這個所謂的同福鎮,這老爺子到底去了哪裡啊?你當時就不該放他走。”
韓山虎道:“老人執意要走,我又怎敢攔阻,聽你這話竟然在責怪老夫。若是當日你能相信我的話,也不至於如此,小子,是你多疑的性格釀成了今日之事。”
李劍聞言難得的沒有爭辯:“您說的對,是我的性格作怪,如果當時能聽您的話,或者能有更多發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找到一把斷劍。”
見到李峰所遺斷劍,韓山虎也是一陣唏噓,沉默良久後,他話鋒一轉道:“小子,我聽說你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行為很是囂張,有人都把狀告到我的頭上來了,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待啊?”
李劍聳了聳肩道:“大令是您親自給我的沒錯吧?我拿著它一路過關算不得招搖撞騙。若說囂張,除了這次出城有些過火外,我好像也沒做過別的,不過這也事出有因,那種情況下換了誰都無法自控,何況我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呢。這樣吧,如果您覺得吃虧,那就真的收我做徒弟算了。”
韓山虎笑道:“你這算盤打的真是一點都不吃虧啊,看在你父親的面上我收你入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這麼簡單。拜師總要拿出點誠意,最起碼要三拜九叩行拜師禮,當然有禮物呈上那是最好的了。”
李劍驚訝道:“不是吧,大帥,如今的您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不能說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吧,可也差不到哪裡去,還會在乎我這點禮物?”
“老夫今年五十有九,膝下並無兒女,也無弟子。如今好容易決心要收個徒弟,要是連禮物都不收,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以後你要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不說我傳授你武藝,單單這幾件事恐怕就要花費我不少銀錢。還有,你借了吳榮一千兩銀子,僅僅是為了去青樓享受一番,他也把這筆帳算在我的頭上了。”
李劍驚訝的看向吳榮道:“不是吧你,不說這些錢是你付給我的覲見費用嘛,就算真的是借你的,也只有八百,哪裡來的一千啊?你這人心也太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