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鎮外軍營的吳榮帶著四五個隨從打馬直奔吉祥客棧而來。他身後的一名士卒擔心道:“將軍,您連個崗哨都沒有往鎮子裡放,八成那個人已經跑了。”
吳榮笑道:“小子,別整天打打殺殺的,要學會用心揣摩,你看這樣好不好?如果他誠心歸順我大韓,我把你派到他身邊怎麼樣?”
軍卒道:“將軍放心,如果真的那樣,我定會把他看的死死的,一天上幾次茅房都給您查清楚。”
“吳志啊,你還真對得起你這個名字,無知,我是說讓你給他當親兵,和他多學點,誰讓你監視他了?雖然這小子比你年輕,可是論閱歷,論為人處世,十個你也白給。看在你是我本家的份上,讓你跟著他學點本領,不要老是和那些丘八混在一起,一點好處都沒有。”
吳志笑道:“多謝將軍,是我領會錯了您的意思,如果真的能有此機遇,那我也算是混出頭了,哪怕以後當個旗牌官也行啊。”
另外一名軍卒聽罷道:“將軍,您是不是有些偏心啊,為何派吳志,不派我們去啊?”
吳榮瞪了他一眼:“你和吳志能比嗎?要是你和他一樣,我現在就派你去,自己不清楚我為何派他去嗎?”
這話一出,不但一眾軍卒,就是吳志自己都嘿嘿直笑。
說話間,一行人已到客棧附近,遠遠就見李劍和魏長鳳騎馬等在了那裡。等吳榮馬到跟前,李劍甩手扔給他一個包袱:“還剩二百兩,客棧的姑娘覺得我各方面都好,所以少收了點,這些就當是我的投名狀了,畢竟以後可能要你幫忙。”
吳榮驚道:“八百兩,一晚上你們用了八百兩?你找的窯姐是什麼樣的,金的還是玉的?你知道八百兩能買多少個黃花大閨女嗎?對了,你要我幫什麼忙?”
李劍翻了翻白眼:“你想啊,如果我去到大營,又接下了差事,以後你我就是同僚。可我是燕人,在軍營裡肯定有不少人會給我穿小鞋,到時候不仰仗你這個左將軍我還能仰仗誰?總不能什麼事都去找大帥告狀吧?”
吳榮道:“想通了,已經決定和我一起輔佐韓王了?”
“我有條件,就看到時候韓元帥答應不答應了。”
一行人出了玉和鎮後未做任何停留,打馬揚鞭直向甘棠關而去,路上吳榮告訴李劍,如今的惠川已被前韓所佔,不單是惠川,它周圍的四座城池也都落在前韓之手。只是這幾座城池不是被前韓大軍攻取,而是燕國主動割讓,並且燕王還尊韓王為大王,自己及後人願意世世稱臣。
李劍聽完哼了一聲道:“大燕朝堂一群飯桶,難道他們就看不出你們也是後繼乏力嗎?如果我猜不錯的話,你們在這五座城池裡沒有多少駐兵吧?”
吳榮道:“駐軍多少又有什麼關係,以我家大王的政令,不出幾年這幾座城池裡的百姓都會心向大韓,再也不是燕國的百姓了。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守住甘棠關,那幾座城池駐軍再少又有什麼關係?”
李劍點頭道:“這個我倒是相信,自古至今,軍紀如此嚴明,能做到秋毫無犯的軍隊不多,即便有,也都是真正的王者之師,看來幾百年的天下紛爭真要結束了。”
李劍他們入城時已經是深夜,此時的甘棠關早就沒有了前幾日的戰火景象,只是細聞時鼻腔裡仍能感到絲絲血腥之氣,畢竟韓燕雙方在這裡扔下了太多亡魂。
吳榮看到李劍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安慰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我們最終拿下了甘棠,可你知道損失了多少弟兄嗎?兩萬,單是死者就是兩萬,傷者更是不計其數,這還不包括西山陣亡的那兩千士卒。”
李劍皺了皺眉:“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西山那地方一看就是絕地,你們怎麼還扔下那麼多人?誰在指揮,是不是豬腦子?那個地方上面只要有一二十個人,你帶多少人都是去送死,除非是傳說中那種可以上天遁地的蓋世豪俠。”
吳榮苦笑了一聲:“豬腦子被派往魔雲嶺督辦糧草被焚之事了,不過我也奇怪,這都好幾天了,怎麼還沒回來?”
李劍聞言撲哧一笑:“你還是希望他查不出什麼吧,真要是查出來,以此人的頭腦來看,估計會被困在山上,別說他了,本少爺都差點下不來。”
吳榮聞言驚訝道:“不是吧,糧草也是你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