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長鳳的威逼利誘之下,李劍終於答應四年後見到月茹就和她表明態度,只是最後有些無奈的說道:“魏叔,如果這只是你我的一廂情願,那到時候樂子可是大了,月茹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她可是家裡的小魔王。”
魏長鳳沒有理會李劍的抱怨,而是上馬道:“我們也該走了。”
李劍反問道:“走去哪裡?”
“大梁啊,你昨晚不是說要去大梁嗎?”
李劍一臉無奈道:“我的魏叔,離開鳳鳴城的時候我們就帶了兩百多兩銀子,這一路走來花了不少,今天又讓宇文績拿去五十兩,剩下的錢你覺得我們去得成大梁嗎?總不能當土匪去搶吧?”
魏長鳳驚訝道:“既然你沒有這個打算,那昨天為何那樣說?”
“您剛才也說了,宇文績看似忠厚,其實城府很深,這樣的人我幹嘛和他說實話。您可別忘了,當時離開甘棠關的時候,他可是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啊。要不是為了護送妹妹,您會離開父親獨自逃生嗎?如果我在鳳鳴城,您覺得我會棄父親與鳳鳴城不顧嗎?昨晚商議之時,他不說為自己父親痛哭流涕,也應該悼念一番吧?可他呢,竟然只是詢問我妹妹的下落。我的好魏叔,您是武將,可有時候也要多動動腦子,世道險惡,外面和鳳鳴城可不一樣。”
魏長鳳點頭道:“按你這麼說,那小子肯定不會回燕京了,接下來你我該去向哪裡?”
“他要是打定主意回燕京,前日就不會離開甘棠了,我們不用管他,還是合計下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吧。魏叔,您覺得當日宇文伯伯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當然有道理,如果我有兒子,也會如宇文老將軍一樣勸他,可惜我沒有。魏長鳳生是鳳鳴人,死是鳳鳴臣,所以會與前韓抗爭到底。”
李劍無奈道:“行了,知道您對我爹忠心,就不能對我忠心嗎?”
魏長鳳哼了一聲:“剛剛都已經說了,從現在起,你已經不是鳳鳴城的少總兵了,而是普通的燕國子民狗兒,我如何對你忠心?”
“那你好歹不說是狗兒的叔叔啊,算了,今天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回輕津鎮住上兩天,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好不好?”
經過幾天的調養,李月茹的身體終於徹底恢復了過來,這天剛吃過早飯,小桃就匆匆進屋道:“月妹妹,莊主讓我帶你去正廳,快跟我走吧。不過到了外面可不要叫我桃姐,要不師叔們會罵我的。”
抱著白狐的李月茹跟著小桃往前走,穿過幾重院落,才到了玉狐山莊的前院。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裡,所以覺得一切都很新鮮,透過大門向外望去,看到山莊之外竹林密佈,雖然如今已是秋季,可竹葉依舊蒼翠。
山莊正廳與大門正對,雖然不似總兵府那樣氣勢恢宏,可在各種花卉的映襯之下也別有一番韻味。
進得廳來,李月茹見大廳兩側各有五把椅子,上面坐著十位女子,雖然穿著各異,可每一位給人的感覺都是清新脫俗。在她們身後,站著幾十名女子,有老有少,那天見到的紅衣少女也在其中。
大廳正上方的桌案之前,一襲白衣的玉狐莊主腰身挺拔的站在那裡,見李月茹進來,稍微招了招手:“上前來說話。”只是這一聲宛如天籟,與當日大有不同。
等李月茹走到近前,莊主開口道:“李月茹,十六歲,鳳鳴城原總兵李峰之女,可對?”
“姐姐說的全都對。”
莊主道:“李月茹,如今鳳鳴城被前韓攻陷,你父親應該已經以身殉國,你哥哥也已經返回大燕,你自己有何打算。”
李月茹聽罷眼圈一紅:“如今城破家亡,父親殉國,月茹只有哥哥相依為命。我本想返回大燕尋找家兄,怎奈世道混亂,月茹本領低微,怕不等見到兄長就命喪黃泉。月茹不畏死,只是還想再見哥哥一面,前日莊主曾言,家兄會於四年後接我返鄉,所以這四年裡,我願棲身玉狐山莊,聽莊主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