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總管厲聲道:“總司大人您看,這大總管無法無天,根本沒有把您放在眼中,應該撤掉大總管,發配邊疆……”
大總管是天尊大人親自批示的,總司可不敢擅作決定,就算要撤要裁,也得上報天尊大人,這也是張冶今日如此囂張的底氣。
總司大人沒有理會二總管的煽風點火,不過這麼大個靈寶司,做什麼得講個理字,總司大人也有些火氣,問道:“無緣無故殺了一個主事,哪來的膽子還敢與我討賞?”
張冶神態自若:“我殺馬主事,自然有原因。”
二總管冷哼一聲,就算張冶知道馬主事派人去鐵匠鋪鬧事又如何,也不能殺了一個堂堂主事!
不等總司大人詢問,張冶拿出一摞紙張,交給總司大人,隨即說道:“有人向我舉報,人事部馬主事貪贓枉法,賣官鬻爵,排除異己,拉幫結派,甚至猥褻下屬,連男同事都不放過……”
張冶一口氣說了數十條罪名,末了,張冶補充道:“最重要的是,馬主事目無上司,多次在公開場合辱罵上官,諸如‘二總管是個狗屎傻筆’,‘二總管吃胎盤長大的’,‘二總管全家都是辣雞’……”
張冶又罵了數十條:“總司大人,您說說看,如此罪大惡極之徒,本總管殺之,是不是該賞?!”
二總管在一旁氣得暴跳如雷:“張冶,你竟敢羞辱本座?”
“二總管誤會了,那都是馬主事說的,不信你問他去。”張冶一臉委屈。
二總管氣得差點吐血,踏馬的,人都死了,怎麼問?擺明就是這張冶顛倒黑白,故意罵人!
二總管顧不得那麼多,氣得拔刀欲殺,張冶一溜煙躲到總司大人身後:“總司大人,二總管要殺你!”
總司大人本來在看張冶提交的線索證詞,忽見二總管持刀砍來,也嚇了一哆嗦:“大膽!”
總司大人乃玄仙大能,這一聲爆喝,蘊含玄仙力量,二總管只是金仙巔峰,哪能承受得住,一口血噴出,退了好幾步,面如燙金。
二總管恨恨的看了一眼張冶,知道自己中了張冶的激將法,平複了一下傷勢,先是告了聲罪,隨即正色說道:“總司大人,馬主事兢兢業業,待人真誠,豈能由大總管顛倒黑白?還請總司大人做主!”
總司大人不蠢,這馬主事之死,就是大總管和二總管之間的爭鬥結果。張冶說馬主事侮辱上官,以及怒罵二總管的那些話絕對是張冶自己加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張冶提供的這些證據,倒是引起了總司大人的注意。
“是真是假,本座自有分辨。”總司大人吩咐道,“來人,按照這些線索,給本座查!”
幾名執事上前,領命之後離去,不多時,一箱箱物證,一個個人證,一一來到總司大廳。
馬主事以權謀私,賣官鬻爵,排除異己,陷害忠良……所有罪名,都是成立的,並非張冶捏造。
二總管見到這些,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不複先前的理直氣壯。
最關鍵的一項罪名,馬主事盜取靈寶司公産,讓總司大人尤為憤怒。
“怪不得靈寶司年年虧空,竟是有此等蛀蟲為禍,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傳令下去,給我徹查,把所有蛀蟲都給我揪出來!”總司大人本以為手下人稍稍的以權謀私也無可厚非,但敢把手伸向公産,這是總司大人的底線。
張冶從始至終沒有說馬主事妨礙鐵匠鋪的事情,而是以總管的力量,收集實錘證據,這也是張冶敢幹脆利落殺了馬主事的原因。
聽到總司大人決心整頓整個靈寶司的風氣,張冶有些意外驚喜,連忙請纓:“總司大人,是要開展整風運動嗎?這個屬下擅長!”
“哦?大總管請講!”總司大人對這個整風運動,甚感興趣,和張冶討論起來。
“妙哉,那這靈寶司整風運動,就交給大總管了!”總司大人拍板決定,張冶領命離去。
至於張冶殺馬主事的事情,該殺,總司大人甚至恨不得再殺那麼一二十個害群之馬,狗日的,膽敢盜取公家財産,怪不得靈寶司效益不好。
總司大人心頭正這麼想著,忽然看到了二總管:“二總管,你還沒走啊?”
二總管呆愣愣的站在那兒,他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自己來告狀的,結果張冶耀武揚威的晃了一圈,就拿著總司大人的令牌,去開展勞什子的整風運動去了。
不過二總管明白自己敗了,敗得體無完膚的那種,開始的他以為張冶年輕氣盛,殺馬主事只為洩憤,二總管氣歸氣,還有點小興奮,以為可以藉著此事,把大總管徹底搞倒。
不曾想,張冶年輕卻不氣盛,相反還很狡猾,殺馬主事之前,早已收集了馬主事的實質罪證,讓這一場殺戮變得理所應當。
二總管不敢再說什麼了,向總司大人匆匆告辭,追向張冶,鬼知道張冶會在整風運動中怎麼針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