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司內,靠近中心的位置有一個豪華院落。
一個氣度威嚴的中年男子正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他的長相,說不上好看,但也說不上難看,就是最普通人的長相,放到人群中,準沒人會注意得到。
但就這樣一個男子,卻是位高權重的靈寶司四大總管之首,白連山,白大總管!
他的面前,正恭敬站著一個小年輕,白雲海一臉激憤:“二叔,那張冶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明知訂單任務是我的,卻硬生生被他奪去!”
“還有那個王主事,真把自己當個人物,竟敢偏袒張冶!”
“二叔,你把那王主事撤掉吧,還有那個張冶,也不能放過!”
……
聽著白雲海的抱怨,白總管笑眯眯的,沒有多大反應,等到白雲海說完了,他才輕描淡寫道:“說完了?”
白雲海點了點頭,白總管繼續說道:“王主事,雖然是我的下屬,但他也堂堂一個主事,而且又沒做錯事情,撤職是不可能的。如果我能隨便撤一個人的職,總司大人不也能隨便撤我的職了?”
白雲海有些不悅:“那張冶呢?”
“張冶?”白總管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說道,“我聽說過他,鍛造坊的第一能人,前陣子的丹爐爆炸案也是他破的。沒想到這次能截了你的胡,倒是個人才。”
白雲海臉色臭的一比,白總管看到這一幕,笑道:“小王八蛋,這什麼表情,你親二叔當然會向著你的嘛!”
“你將來可是要當執事、主事,甚至會接我班的人,怎麼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那個張冶,我給你留著,是為了當你的墊腳石。”白總管看樣子的確挺在乎白雲海的,說了好一陣,最後才說道,“行了,你也不用太在乎張冶,後面我再給你弄幾個任務過來,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白雲海這才悶悶不了句:“多謝二叔。”
……
一天過後,王主事又來到鍛造坊公佈任務了:“南方仙軍的訂單,打造一批重劍靈寶,要求灌注夢幻天道,一千貢獻值每件,共需十件。”
這任務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前段時間吧,要求打造的靈寶和道之意境勉強能沾上邊,但現在,打造重劍靈寶卻灌注夢幻天道,一邊砍人一邊做夢呢?
不過沒有人敢議論,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白總管的手筆。
話說上一次,張冶搶了白雲海的任務,而且還完成得漂漂亮亮,不知這一次又會如何?掌爐們沒有關注白雲海,竟然更加留意起張冶這個變數來。
王主事的心情非常微妙、矛盾,一方面,他希望由張冶領取並完成這個訂單任務,反超白雲海,成為鍛造坊的執事。
但是,上一次的張冶冒頭,已經得罪了白總管,可能白總管大人大量,不與其計較,但若再來一次,絕對會把白總管惹毛。
所以,王主事退縮了,並非說他怕白總管,而是的確不能再幫張冶了,否則就是害了他。就算看到張冶舉起了手,也假裝沒看見,當機立斷點名:“白雲海,這次訂單任務就交給你吧!”
張冶完成過一次訂單,已經證明瞭他的能力,沒必要再爭下去,小命才是最重要的。王主事正是想到了這些,所以沒有給張冶機會,直接點名了白雲海。
張冶微微訝異,但瞬間就明白了王主事的想法,也沒有怪他。畢竟自己這麼做,外人看起來的確像在找死。王主事這麼做,也是出於擔心張冶的目的。
可是,張冶有不得不爭的理由,至於白總管的報複,無非就是以職權打壓,到時候的張冶,身為靈寶司執事,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總不能在靈寶司殺人吧?
真正優秀的人,就要學會在逆境中崛起!
王主事點了白雲海的名,白雲海正要答話,張冶又跳了起來,眾人將目光齊刷刷看了過去,目光疑惑,王主事都把任務交給白雲海了,難道張冶還要搶?
白雲海眼神冷漠,這一次,不管如何都不能給張冶機會。
然而,張冶並沒有據理力爭,而是輕描淡寫道:“哦,大家不要誤會,我不是來搶任務的。”
隨即,張冶又輕蔑地看向白雲海:“別緊張,這一次我讓你就是,尊老愛幼嘛!”
白雲海起先還挺冷靜的,聽到這話,當即炸了毛:“誰要你讓?”
“眾所周知,王主事是我的領路人,他問都不問我,直接把任務交給你,若不是我故意讓你,王主事怎麼會這麼做?”張冶說道。
王主事有些懵,自己沒有跟張冶商量過啊,他這麼做,就是不想張冶再把事情鬧大。當然,王主事很欣賞張冶的爭雄之心,但也要分對手嘛。
王主事正準備呵斥張冶幾句,那白雲海卻氣炸了肺:“君子不吃嗟來之食,小爺不做了!”
王主事隱隱明白了張冶這麼做的原因,激將法!王主事又把張冶高看了一眼,竟然能把不利因素化為有利因素。
“住口
!”不過王主事還是呵斥了張冶一聲,又難得充當了一次和事老,對白雲海說道:“小海,別意氣用事,這夢幻之道,只有你才能勝任!”
白雲海平日裡心機挺深沉的,但今天被張冶激出了少爺脾氣:“哼,王主事,一唱一和,看不出來很會演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