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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冶來到鍛造坊,一邊打造靈寶,一邊消化殘留的藥力,倒是兩不耽擱,等到快要中午的時候,王執事忽然來了。
糾正一下,王執事現在已經是主事職稱了,只是因為手上的工作還沒有交接完,依舊由他負責鍛造坊的事情。
“各位掌爐,今天有位新同事會加入鍛造坊。”王主事繼續說道,“小海,你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眾人這才注意到王主事身邊還跟著個人,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要不是個男的,恐怕這一眼就要勾走不少掌爐的魂。
小海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個文靜、靦腆的大男孩,他臉色有些紅,聲音溫柔:“各位前輩好,我叫白雲海,對鍛造之道略有研究,從今過後就在鍛造坊做事了,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白雲海的氣質非常親和,掌爐們並不討厭這個家夥,紛紛鼓掌歡迎。
張冶看著白雲海,沒有被其外表迷惑,這個空降過來的掌爐,竟然是地仙初期的修為?靈寶司許多執事都還沒到地仙修為呢,白雲海會屈居於鍛造坊?
白雲海介紹完,就拿出了一些禮品贈送,就連學徒都拿到了禮物,本來學徒們有些不滿這個空降過來的掌爐,因為這會減少一個掌爐的名額嘛,不過白雲海待人不錯,學徒們很快就喜歡上了他。
“這是我從家鄉帶的點特産,不成敬意。”白雲海拿著禮盒送到張冶面前。
張冶有些疑惑:“你知道我?”
白雲海笑得像個女孩:“軍需丹爐爆炸案,張掌爐力挽狂瀾,石破天驚,焉敢不知大名?”
張冶客套了兩句,只是心頭更加確定,這白雲海絕不簡單。
“小張,你出來一下!”這時,王主事喊了張冶一聲。
張冶和白雲海告了聲歉,就跟著王主事走出了鍛造坊。
“你覺得此人如何?”王主事看向張冶,莫名問道。
“不簡單。”張冶不解其意,但還是老實回答。
王主事說道:“靈寶司有個總管,名叫白連山。”
總管是比主事高的職位,王主事忽然扯出總管大人,自然有他的道理。
張冶略微思忖就明白過來:“白雲海和白連山是親戚。”
王主事點了點頭:“沒錯,白雲海和白總管是叔侄,安排白雲海進入鍛造坊擔任掌爐也是白總管的意思。”
說到這兒,王主事凝重地看向張冶:“這一次,你不要和他爭。”
大家都是聰明人,就算說得沒那麼清楚張冶也知道了王主事的意思。
爭什麼?當然是爭鍛造坊執事之位啊!張冶這麼拼命工作,瞎子都看得出來張冶是想上位。
但是,白雲海在這個節骨眼來鍛造坊擔任掌爐,很明顯是白總管給他侄兒升任執事做鋪墊。
也就是說,張冶碰到了對手,而且是一個有總管作為後臺的對手。
張冶明白了關鍵,但他臉色很平靜:“不要爭?你的意思還是白總管的意思。”
王主事猶豫片刻:“我的意思。”
如果王主事轉達的是白總管的命令,那麼張冶會很失望,但如果是王主事自己的意思,證明王主事是出於關心自己。
所以張冶很開心,但他不露聲色,轉身走向鍛造坊:“王主事請回吧,我得工作了。”
王主事有些懵,跟張冶說這麼多,好歹表個態啊。王主事正要問,卻驀然停了下來,張冶這麼做,其實已經表明了態度,爭到底。
看著張冶的背影,王主事沒有再勸,倘若不爭,那就不是張冶了。
等張冶重新進入鍛造坊,掌爐和學徒爆發出驚呼,就這麼一會兒工夫,白雲海鍛造出了一件中品先天靈寶,這是執事才有的本領!
掌爐們向白雲海請教著鍛造技術,學徒們也屁顛屁顛的圍繞著白雲海轉悠,前幾天,張冶是鍛造坊的中心,但現在,中心易主了。
說不在乎這些是假的,張冶有些體會到被人碾壓的滋味。這個白雲海,長相出眾,為人親和,後臺巨硬,鍛造本領也比目前的張冶深厚,與之比起來,張冶好像的確爭不過他啊。
不過張冶很快恢複了心態,安安心心的做起自己的事情來,嫉妒沒有用處,少說話,多幹事,是靈寶司的生存之道。
白雲海和眾人寒暄著,眼睛卻有意無意的瞟向張冶,溫和的外表下,眼神卻冷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