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大人看向各位執事,氣氛變得凝重,壓抑,彷彿洩‘露’天機似的,執事們更是豎起了耳朵。
主事大人的眼,有些紅,聲音有些沙啞:“當時我年少輕狂,倒是沒有看到那招從天而降的錘法。”
為什麼沒有看到,前面說得很清楚嘛,看仙‘女’去了。
執事們臉‘色’怪異,敢情半天,你丫也不知道啊,要不看你是主事大人,早打你一頓了。
主事大人唏噓片刻,話鋒一轉:“不過,我聽師父說起過,崔更大師和其他鍛造師在決戰的最後一刻,他飛上天空,人錘合一,轟然砸下……”
“所有材料都化為齏粉,就在眾人以為崔更大師失手而大失所望之時,那些材料瞬間重組,成為上品‘混’沌靈寶,一舉奪魁!”
執事們聽得汗‘毛’豎起,把材料砸成齏粉,重組成‘混’沌靈寶,這等鬼斧神工的鍛造技藝,簡直聞所未聞!
“崔更大師一戰成名,也耗盡心力身死道消,那從天而降的錘法,也隨之消失。”主事大人盯著張冶,“後世有鍛造大能探討過這一錘,認為崔更大師是將材料分解成基本元素,進而重組。”
別覺得這很容易,其實不然。仙人的感知力,可以發現所有物質都是由極為微小的顆粒組成,強大的仙人可以讓一件物質徹底消失,卻無法將物質分離成基本顆粒。
就好像豆腐掉進灰堆裡,你可以把豆腐砸爛,卻無法讓灰塵和豆腐完美分離,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就算明白了這個原理,但除了崔更大師,後世再無人可以重現那驚天一錘!”
執事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冶,他們不敢再嘲笑,聽主事大人的意思,張冶就是在重現崔更大師那從天而降的一錘?
張冶並不知道別人的議論,也不知道什麼從而天降的錘法,他只是憑藉著自己高超的錘法,將雜糅的材料分離,進而提純。
這時,疤哥率先完成手中材料的處理,他希冀似的看向主事和執事大人們,以求得到青睞。
然而他這一看,氣得快炸了,主事和執事大人們竟然還在盯張冶,而且還盯得如饑似渴!
疤哥就不明白了,張冶有什麼好盯的,材料都砸成齏粉了!
就在這個關頭,張冶忽然躍起,主事大人‘激’動得渾身顫抖:“快看,從天而降的錘法!”
執事們將眼睛擦得雪亮,生怕錯過。
然而!從天而降的錘法沒有,張冶只是跳到了爐臺上,驚慌喊道:“報告監考,地上有隻老鼠……”
執事大人們就像一群二傻子愣在當場,眾人飽含希望,結果你特麼跳起來不是為了施展從天而降的錘法,而是害怕老鼠?
就算你只是人仙初期,但特麼也堂堂一個仙人,更是堂堂一個男人,還怕老鼠?丟不丟人!
不過眾人還是下意識看向地面,一隻金‘色’的小老鼠正在四處逃竄,主事大人眉頭一皺:“毒金仙?”
毒金仙,是這類金‘色’小鼠的名字。仙界有不少奇珍異獸,有的看起來人畜無害,卻能置仙人於死地,而這毒金仙,就和它的名字一樣,嘴裡的毒液,能讓金仙斃命!
主事大人說著話,伸手一揮,一柄中品先天靈寶的飛劍斬去,那金‘色’小鼠看似動作慢,實際上動作快,轉身就纏住了靈寶飛劍。
金‘色’小鼠也不管是什麼玩意兒,張口就咬。
如此美麗的金‘色’小鼠,毒液卻是紅‘色’的,靈寶飛劍被腐蝕得滋滋作響,可見其毒‘性’之烈,主事大人手掐劍訣,喝道:“斬!”
金‘色’小鼠被劍氣斬為齏粉,但那靈寶飛劍,也變得黯然無光,看來是廢了。
張冶鬆了口氣,他先前意外發現了這老鼠,雖然不知什麼品種,但直覺告訴他,這只小老鼠不好惹,所以他跳了起來。
金‘色’小鼠死後,王執事飛了過去,掘地三尺,將老鼠附近的磚土都挖走,隨後調查了一下原因,這小老鼠越過靈寶司的防禦,從地底下打‘洞’鑽進來的,只是偶然。
這場‘騷’‘亂’得以迅速平息,王執事說道:“還有半盞茶的時間,繼續考核!”
半盞茶的時間,有人覺得會很多,認為茶水燙,慢慢喝的話,可能會喝很久。
其實不然,半盞茶的時間,就和一泡‘尿’的時間差不多,憋得再久也就那樣。
總之,馬上就要結束考核了。
那些沒有完工的學徒,更是發了瘋的處理著手中材料,而張冶這邊,不管要做什麼,看起來時間都不夠啊。
疤哥心裡正如此惡意的想著,然而張冶伸手一揮,那堆粉塵飄進熔爐,在張冶仙力的控制下,凝而不散。
“時間到,考核結束!”王執事一聲令下。
伴隨著結束的聲音,五種顏‘色’不一的材料,從熔爐中飛出,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張冶的案頭。
張冶,竟然將那塊‘混’合型材料完美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