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真不是張冶裝逼。
先前,王執事口口聲聲說不給張冶開後門,但考前一天的晚上,王執事拖著張冶,硬是逼著他背了一遍材料目錄,又煉了一晚上的材料。
張冶欲哭無淚,你要訓練早踏馬幹嘛去了,而且他壓根用不著這種突擊式訓練,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啊,張冶只好硬扛了一晚上。所以張冶今天走個路都在打瞌睡。
王執事瞪了張冶一眼,但張冶沒有鳥他,腦袋就像脫臼似的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吊著打瞌睡。
王執事知道原因,不好說什麼,拿出一個乾坤袋,這裡面裝的就是用來考核的材料。
這裡面的材料五花八門,並非王執事準備的,他只負責監考。到時候這些材料將會隨機分配給學徒,每個學徒所拿到的材料都是不一樣的,難度也有大有小。不僅考核學徒對材料的掌握,也考一個人的運氣。
運氣不好的人,做什麼都白瞎!真正有能力的人,也不怕運氣不好。
王執事見學徒們就位,一拍乾坤袋,上千種材料飛出,在空中盤旋,隨即,王執事張口一吐,一道黑氣遮蔽住所有的材料,以學徒的修為,無法探查內部情況。
王執事吩咐道:“抽選材料。”
學徒們領命,伸手一吸,就有材料從黑霧中飛出,落入他們的手中,等黑氣消散,他們才知道抓取的是什麼材料。
有的學徒面露欣喜,因為抽到了自己擅長的材料,有的學徒面露苦澀,因為抽到的材料自己竟然不認識,註定拿不到好成績。
學徒抽取的過程中,執事們討論了起來:“老馬,今年你準備的最難材料是什麼?”
馬執事是第二科的出題人,他笑了笑,賣了個關子:“等出現了再說,反正很難就是。”
就在此時,張冶伸手一吸,一塊材料飛向他的手中,黑氣消散後,一塊五顏六色的材料擺在他的手上,甚是好看。
然而馬執事愣了愣,笑道:“九五二七抽中的,就是本科最難的題目。”
各位執事,神情不一,有幸災樂禍的,有覺得可惜的,因為他們已經明白了馬執事為何說張冶手中的材料是最難的題目。
張冶手中的材料,五顏六色,但那並非是材料本身的顏色,而是由五到六種材料雜糅在一起的混合材料。
混合材料也經常能看見,常見的處理方法,是將材料中的雜質祛除,提取主要材料,簡稱提純。
但張冶手中的這塊材料,五六種材料的分量差不多,分不出主次,而且這五六種材料融合得很徹底,簡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是掌爐級別的鍛造師,恐怕也很難提純。
就算可以提純,必然會有其他材料損失,而第二科的考核就是處理材料,一旦有材料損失,那就得不到高分了。
因此,張冶手中的材料,是出題人列為的最難題目。
以張冶的能力,若是個普通材料,說不定能得滿分,但誰也沒料到,張冶會這麼倒黴,抽到了這個近乎變態難度的材料,本輪考核,別說高分,他能及格就算不錯了。
先前賠慘了的錢執事,這一刻笑得最開心:“九五二七,時運不濟啊!”
這意思,甚至把張冶第一科的成績都歸功於運氣好。
王執事雖然也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但他身為監考,必須公正,沒有理會錢執事,一聲令下:“時間一炷香,考核開始!”
學徒們飛速處理著手中材料,或煅燒、或錘煉,鍛造坊裡叮叮當當,熱火朝天。
張冶拿著手中的材料發愣,在疤哥看來,覺得張冶是不知所措。
疤哥不再理會張冶,沉心於自己的材料,他抽到了一個難度適中的材料,只要好好處理,絕對能得高分,甚至是滿分。
張冶,已經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