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冶迅速複活,他的臉色有些白,撥出一口濁氣,不為所動,繼續鍛造。還保持著清醒的修士,喋血怒吼,將人火催發到了極致。
張冶複活的機會不多了,與天爭時,他隱約覺得,第三重天罰不是死一次那麼簡單。
在最強的第三重天罰降臨前,萬仙共築的飛升臺,打造完畢。
飛升臺最終的模樣,依舊沒有華麗的外表,古樸黝黑,形狀也只是一個三丈見方的方塊,就像樸實無華的人界各族,站立大地,仰望星空。
但當飛升臺坐落地面時,大地開始顫抖,萬丈山嶽,拔地而起,似與天接。這又何嘗不是各族追逐天道的雄心!
飛升臺建成的一剎那,能看到這一眼的修士不多,絕大多數人承受不住天譴昏迷了過去。看到飛升臺建成的修士,也沒有了力氣歡呼。
飛升臺的上空,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漩渦,這不是雷雲,彷彿是空間的扭曲,蘊含著巨大的威能。
張冶知道,這是即將到來的,最強大的,第三次天譴之罰!
張冶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但他要把手中的事情做完。
“把戰犯帶上來!”張冶說過,飛升臺建成之日,就是處決戰犯之時。
萬仙盟的各個老祖,被押到了飛升臺前,按在地上跪下,他們看著近在咫尺的飛升臺,五味陳雜。
飛升臺,真的建成了,倘若自己一開始就支援張冶建立飛升臺多好,不然現在,他們也可以使用飛升臺,而不是跪在飛升臺前等待處決。
果然,邪不勝正。
老祖們認命的跪在地上,這一刻的他們,甚至發自肺腑的認為,只有自己一死,才夠彌補過錯。
“張大師,在下死不足惜,只求不要牽連我的宗門。”任何人死前,都有放不下的東西,老祖們如此請求。
張冶道:“以罪論罰。”他沒有充當爛好人,網開一面,而是用以罪論罰四個字剛正回應,有的宗門,罪過不重,可以從輕發落,但有的宗門,從上到下都爛透了,只有滅宗才可以彌補。
又有老祖詢問可否自裁,再次被張冶拒絕:“你們犯下的罪行,沒資格自裁!”
“行刑!”張冶一聲令下,老祖們嘆息一聲,閉上眼睛,行刑者手起刀落,老祖們的頭顱,咕嚕嚕滾了一地。
歷史,可能不會記住這群人的名字,但一定會記住,任何敢背叛種族、背叛修真界的人,下場一定不會好過。
飛升臺上沾滿了鮮血,它又何嘗不是一座豐碑,記錄著為了正義而犧牲的無數修士,張冶選擇在飛升臺前殺老祖,正是告慰那些英傑的在天之靈。
到得天道一祖要被殺頭時,他面如惡鬼:“我不服,你說這是飛升臺就是飛升臺啊?騙子,絕對是騙子!”
天道一祖被封印了修為,又被捆了起來,但他就像個瘋子,滿地打滾。
其實,按照天罰的力度,飛升臺絕逼是逆天的存在,間接證明瞭飛升臺的功能。但的確,沒有任何人藉此成功飛升過。
修士們有些疑惑,扛住了一波波天劫的飛升臺,是否真能協助修士飛升?
張冶神情未動,他不需要給天道一祖這個戰犯證明什麼,下令道:“殺!”
“張冶,你等等,別殺我,我有用!”天道一祖忽然停止了瘋狂的行為,“我可以來實驗飛升臺是否真能飛升,我不怕死,讓我將功贖罪好不好?”
飛升,一個不好,就像三天前萬仙盟的那兩個傻叉老祖,神魂俱滅。張冶對飛升臺有信心,畢竟這是天工先祖和自己的共同作品,不過,在證實飛升臺的確能幫修士飛升前,有個小白鼠去實驗一下,也未嘗不可。
張冶正在猶豫的時候,一個魔道高手站出:“張大師,這家夥就是想借飛升臺活命,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魔道高手請纓道:“在下不才,一劫修為,但我相信張大師,願意做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張冶又何嘗不知天道一祖口口聲聲說飛升臺不行,激將自己,就是為了鋪墊今日用飛升臺搏命,不成功,他大不了一死,還可以把張冶拖下水;成功,他就得道昇仙,好算盤。
這名悍不懼死的魔道高手,倒是解了張冶的燃眉之急,張冶猶豫片刻,他沒有拒絕,因為飛升臺,本就是給整個修真大陸的修士使用的。
“也好,祝你飛升成功!”張冶頷首。
那魔道修士交代了後事,踏上飛升臺,一劫大能的氣勢散發出來,魔道修士略顯緊張,為了壯膽,也為了眾人能記住他,他大聲喝道:“記住老夫的名字,周……啊……”
魔道修士話未說完,飛升臺噴湧金光,將魔道修士送入天幕,消失不見。
魔道修士叫什麼名字?周啊?還是說那聲啊是他的慘叫?
這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飛升臺真的可以幫助修士飛升!
修士們雖然早已猜到是這個結果,但還是心底裡落了塊石頭,喜上眉梢。這飛升臺,不僅能打破天地桎梏,甚至天劫都沒了,修真大陸的好日子,真正來臨。
一片喜慶中,唯獨天道一祖面色陰狠,他趁人不注意,撞開押他的修士,沖向飛升臺。
噗嗤一聲,等候多時的張冶,手起刀落,天道一祖被分作兩半。張冶就像殺了只雞,沒有半點波瀾,聲音淡淡:“繼續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