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張冶將斬靈劍丟了出去。
不管東皇鐘如何的防禦驚人,威力如何龐大,斬靈劍視若無物,直接沒入了東皇鐘內。
“嗡……”東皇鐘發出一聲悲鳴,金身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就像某個破廟的鏽鐘,看起來沒有半點道器的架勢。
東皇鐘器靈已死,就算還是道器,也只是一件死物,張冶伸手一招,將東皇鐘收入囊中。
天道九祖看到這一幕睚眥欲裂,怒吼連連,準備分兩個人過來殺張冶,但東皇鐘的死亡反噬已然到達,九位老祖齊齊噴出一口血,藉著這個機會,韓靈兒和慕容紅妝聯手一擊,當場斬殺了四名老祖。
一祖重傷飛退,途中當機立斷,喝道:“撤!”
剩下的老祖化為虹光,跟著一祖遁走。
慕容紅妝伸手一抓,巨大的紅狐獸影隨之而動,其餘老祖倒是躲了開去,但第九祖的身影從遁光中被抓出,噴著血,砸入地面。
“不用追了。”張冶看著逃走的四道遁光,天道九祖已折其五,東皇鐘也被收了,就算他們回到萬仙盟,估計日子也不好過。
張冶來到九祖隕落的巨坑處,神色冷漠。
九祖躺在地上,口中噴血,一身修為已經十不存一,但他沒有呼痛求饒,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張冶。
“當日你帶著天道宮暗堂,殺工匠營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今天?”就是這個九祖殺的張冶父母,張冶想聽他會不會辯解點什麼。
“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九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所以表現得骨氣錚錚。
張冶沉默片刻,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劊子手,你還想指望他後悔?
張冶不再說什麼,殺氣噴湧,伸手一招,穿山甲撕裂虛空,將奄奄一息的玉虛真人交到張冶手中。
玉虛真人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這個三劫大能,被穿山甲玩壞了,要不是張冶叮囑,恐怕死得渣都不剩。
張冶掐著玉虛真人的脖子,單手將其提了起來,玉虛真人無力的掙紮著,他雙眼怨毒,準備以僅剩的修為自爆,張冶一腳踹向他的丹田,玉虛真人修為散盡,想要噴血,卻被張冶掐著脖子,噴不出來,憋得臉色脹紅。
張冶始終沒有看玉虛真人,也沒有立刻結束玉虛真人的生命,只是掐著他,讓玉虛真人的生命一點點流逝,而張冶的目光,盯著九祖。
這麼做,只因為玉虛真人是九祖比親生兒子還要親的唯一弟子,張冶想讓他親眼看著至親死在面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終於,九祖按捺不住:“你放過他,我任你處置!”
張冶神情冷漠:“你這是在求我麼?”
九祖一咬牙:“我求你,求你放過他!”
張冶盯了九祖片刻,手上一用力,玉虛真人脖子被擰斷,徹底斷氣。
“你……”九祖怒不可遏,氣得又是一口血噴出。
張冶將玉虛真人的屍身丟在一邊,聲音幽冷:“很氣憤吧?你是不是想著,張冶真殘忍啊,明明都求饒了,為什麼還要痛下殺手?”
九祖現在說不出話來了,既是氣的,也是傷勢加劇,但一雙怨毒的眸子,無疑證明他就是這麼想的。
“工匠營那麼多人求饒的時候,你放過他們了嗎?”張冶說到這兒,神情有些猙獰,可見他在竭力控制內心的怒火。
張冶不是什麼道學聖人,他很享受複仇的這一刻,用殘忍的方式殺掉玉虛真人,是為了瓦解九祖的意志,讓其身心俱死,這樣,才能洗清九祖所犯下的罪孽!
九祖活得太久了,殺人無數,覺得人命和草木一樣,殺了就殺了,不僅沒有樂趣,也沒有負罪感,信奉的真理,就是弱肉強食。甚至他覺得,就算哪天自己被殺,也是宿命。
但張冶殺玉虛真人,九祖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這讓他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九祖體會到了弱者的那種無助,或者,他重拾了人性,面如死灰的癱在地上。張冶的表情,慢慢恢複了平靜,問道:“現在知道錯了嗎?”
九祖喉頭微動,他閉上了眼睛,一行濁淚滑落:“錯了。”
張冶舉刀:“既然知道錯了,可以賞你一個痛快。”
張冶手起刀落,斬下了九祖的頭顱。
可能有的人會覺得張冶這麼做很殘忍,認為他也只不過是在重複殺戮罷了。但從根本上講,這是有區別的。
天道宮或者萬仙盟,他們的殺戮,是為了某種目的,殘殺無辜之人;張冶的殺戮,有明確目標,就是為了複仇。
就好像討債和搶劫的,根本不是一個性質。
再說了,張冶完全有能力讓九祖和玉虛真人神魂俱滅,但他只是讓二人血債血償,並沒有滅絕神魂,已然留有了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