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冶這邊,為了昇仙島之行,給自己打造了一系列法寶,見天色尚早,便開門營業,不然又得好多天不回來,算是良心發現吧。
張冶接了幾單活,始終覺得心神不寧,是因為明天就要去昇仙島緊張嗎?不會吧。
張冶按捺住這份心裡的不適,忙完了手上的法寶,詫異的看向戶外,一個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修士,靜靜的站在牆角,只是剩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冶。
張冶開鐵匠鋪以來,碰到過各式各樣的人,瘋狂的、幽怨的、熱切的……林林總總,見怪不怪。
但修行到了一定境界,能夠感知福禍,張冶暗忖,自己心神不寧,難道是由這個怪人引起的?張冶看了看門口站崗的十名城守府官兵,心裡安寧了不少。
當然,張冶也不敢繼續營業了,把鐵匠鋪關起來,固若金湯。
張冶找了個藉口,將顧客趕了出去,正要關門,那渾身裹布的人忽然一抬手。張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法力波動,鐵匠鋪門口站崗的十個官兵也渾然不知,但張冶忽然覺得心口一涼。
張冶狐疑著低頭看去,自己的心窩血如泉湧,一朵嬌豔的血花從胸口的衣物綻放。
張冶再向身後看去,一根帶血的黑針紮在身後的牆上,不是法寶,沒有任何靈氣波動,但就是把張冶連帶著好幾層的護甲洞穿了,這怎麼可能?
張冶來不及多想,拿出丹藥像喝水一般連續吃了好幾瓶,可那心窩的傷口,無法恢複……
張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生命迅速流逝,都說人在死之前,腦子轉得快,張冶忽然記起那一雙眼睛,天兵老祖!
原來是天兵老祖按捺不住出手了!張冶有些後悔,當時就應該捏碎玉簡召喚長生老祖的啊!
“檢測到宿主即將死亡,開始清算財産……”
這坑爹的系統,老是掛念本座的財物,張冶最後的意識不忘吐槽一句。
“宿主擁有大約三塊上品仙石,不足以支付複活費用,宿主再見。”
臥槽,有這麼現實?!
話說張冶倒下了,城守府的官兵大驚失色,立刻上前檢查了張冶的傷勢,發現藥石無靈,當即分成幾波人,一波去請醫道大師支援,另一波則維持現場尋找兇手,全場修士亂作一團。
天兵老祖看到張冶死了,桀桀笑起來,不枉本座扛著天譴煉制穿心針,總算把這個害得天兵閣沒落的罪魁禍首殺了,而且穿心針殺人之後,就變成了凡物一件,任何人都查不到天兵老祖身上。
就在天兵老祖心滿意足準備離去的時候,張冶忽然坐了起來,指著天兵老祖:“抓住那個人!”
臥槽,詐屍了?官兵和修士們一臉懵逼,張冶明明都斷氣了,怎麼又活過來的?
張冶剛才的確死了九成九,但他在最後關頭,忽然想起來有個生死符,雖然覺得就這麼用了好可惜,但小命要緊啊,便用意識催動了生死符。
神器不愧是神器,那邪門的心口傷瞬間治癒,張冶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張冶見眾人都愣著,嘆息一聲,摸出一枚玉符,這是長生老祖當年送給張冶的,蘊含有長生老祖的全力一擊,生死符都用了,這玉符又有什麼捨不得的,張冶向這狗日的天兵老祖催發而去!
天兵老祖的表情比其他人好不了多少,他是知道穿心針的威力的,竟然沒有殺死張冶,這怎麼可能!天兵老祖不由得想到以前青年鍛造大會上,他消耗元氣,給張冶下心魔血咒,他母親的,跟今天如出一轍,張冶就是沒事啊!
天兵老祖感受到迎面而來的渡劫威能,迅速反應過來,發覺這是長生老祖的氣勢,當即一聲怒吼,龐大的渡劫修為噴湧而出,抵擋攻擊。
渡劫境的力量交鋒,接近天地的極限,只是餘波,就將周圍的修士震飛、房屋崩毀,要不是鐵匠鋪防禦驚人,恐怕也會化為廢墟。
天兵老祖堪堪抵住了長生老祖的全力一擊,但他也不好受,衣衫襤褸,口吐鮮血,站立不穩。
這時,修士們認出了他,驚呼道:“我的天,這是天兵老祖?怎麼成了這副鬼樣子?”
聽著修士們的議論,天兵老祖眼神有些慌亂,立馬用布帛重新遮住面容,他的形象就是天兵閣的形象,不容閃失。
天兵老祖惡狠狠的盯著張冶,既然已經暴露,幹脆不顧一切殺他個血流成河,但見張冶已經捏碎了玉簡,天兵老祖轉身就走。
長生老祖驀然出現,看到這一地的廢墟和遁走的天兵老祖,凝空一掌。
天兵老祖從遁光中被打了出來,但下墜了沒有片刻,又化為血光飛馳,餘音滾滾:“張冶,長生老祖,我與你二人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