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聽到這些鼓勵,更是下定了決心要殺人,反正這老嫗賠不了錢,城守府也是不會管的。
金丹修士一劍斬下,但忽然,一把飛劍擋在了老嫗頭上,制止了這致命一擊:“琉璃燈,我賠了。”
說話的人,正是張冶。其實張冶也不想管這些閑事,畢竟天道城每天都有人死,他想管也管不過來。
但老嫗說她是為了回去給兒子煎藥才不小心沖撞了金丹修士,這勾起了張冶的惻隱之心。
十幾年前,張冶還在靈臺鎮鐵匠鋪和父母一起生活,有次張冶生病,母親便去抓藥,因為一直牽掛著孩子,不小心沖撞了一個高階修士。
那高階修士也險些殺了母親,幸虧被靈臺宗的門人阻攔,這才化險為夷。
所以張冶看到這一幕,感時傷懷,下定決心,就算幫不了太多人,但自己遇到能幫的,略盡綿薄之力,無愧良心。
“你賠?”金丹修士打量了一下張冶,看樣子好像能賠得起,但他覺得自己殺人被張冶阻攔,面子放不下啊,“老子不稀罕,今個兒就要殺人!”
金丹修士抽劍再劈,張冶有了絲火氣,一劍將金丹修士震退:“說了我負責賠償,還請閣下得饒人處且饒人。”
金丹修士和張冶一樣是金丹後期,這麼一交手,那金丹修士暗暗咂舌,覺得自己完全不是張冶的對手,正準備答應張冶。
但在此時,看熱鬧的唯恐天下不亂,喊道:“喲,這不是黃大仙嗎?碰硬茬子了?”
黃大仙可能是金丹修士的外號,被這麼一激,金丹修士覺得臉上掛不住,對張冶黑著臉道:“你說你賠,好啊,有本事賠我個一模一樣的琉璃燈,否則就別多管閑事!”
這琉璃燈是西域傳過來的法寶,雖然只是件普通法器,但天道城僅此一個。金丹修士故意刁難,既維護了自己的面子,又能讓張冶知難而退。
“一模一樣就行?”張冶有些訝異,沒想到可以不花錢就解決問題,省了不少。
“對!”金丹修士以為張冶怕了,斬釘截鐵。
“行!”張冶說完,先是幫老嫗把藥材撿了起來,隨即伸手一抓,碎了一地的琉璃渣子被收到手中。
“他這是要做什麼?”
“難不成他想把琉璃燈修複?”
“他以為是張冶啊?”
聽著眾人的嘲笑,張冶神色怪異,很想說一句老子就是張冶怎麼了?但他並非沽名釣譽的人,把琉璃燈修好就是。
張冶沒有取出爐子,直接以金丹之火凝空煅燒,琉璃渣子開始融化成液體。
能露出這一手,證明張冶是個鍛造師,那些嘲笑他的人頓時閉嘴。
金丹修士怔了怔,說道:“就算你修好了又能怎樣?我說過,要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琉璃燈,差半點都不行!”
張冶沒說什麼,繼續煅燒著琉璃,以張冶現在的造詣,鍛造法器可以不需要鐵錘輔助,直接用靈氣塑型。
不多時,一個美輪美奐的琉璃燈被張冶憑空修複完畢,這一手,讓眾人嘆為觀止。
張冶將琉璃燈遞給金丹修士:“你看看,是不是和原來的一樣?”
金丹修士回過神來,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琉璃燈,很想雞蛋裡挑骨頭,但可惜的是,這琉璃燈比原先的還要完美!
就算他再不要臉,也不敢用比原來的琉璃燈好為由拒絕張冶。
金丹修士收了琉璃燈,拱了拱手,灰溜溜的離開。
老嫗對張冶扣頭感謝,張冶扶起,說道:“舉手之勞,快回去給你兒子煎藥吧。”
老嫗抹了抹眼淚,天道城能有這樣的好心人不多了,她問道:“恩公,老婦可否知道你的名字,我想給你立個長生牌位。”
張冶雖然不在意,但總得給人家一個報恩的機會吧:“我叫張冶。”
圍觀修士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如雷貫耳的張大師!紛紛拍著馬屁。
不過,還是老婦的一句話樸素動聽:“多謝張公子相助,好人有好報,祝您心想事成。”
張冶心情好了不少,回到鐵匠鋪,忽然看到一個女子等候在門外,張冶認了出來:“宗主,你怎麼來了?”
蘇錦提起手中的一個小壇:“朋友送的百花釀,我出酒,你出菜,行不行?”
張冶怔了怔,握草,果然好人有好報,剛想著要是有個妹子陪自己把酒言歡就好了,看來,做好事不能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