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義才畏懼的看了雲秀一眼,判官見狀,補充道:“不必擔心,只要你從實招來,城守府必會保你周全。”
孫義才面露苦澀,城守府能保一時,但是不能保他一世啊,況且,他的家人,他的孩子,都在天兵閣手中。
“回大人,那些劣質法寶,是屬下打造的,跟我家公子無關。”孫義才鼓起勇氣說道,一旦承認自己是罪魁禍首,按天道城的律法,很有可能要殺頭的。但他為了家人能好過,只有犧牲自己。
判官愣了愣,一拍桌子,怒道:“大膽,先前你可不是這麼說!”
“回大人的話……”孫義才已萌生死志,整個人都冷靜不少,條理清晰道,“我為了還賭債,便偽造張冶的法寶出售,不曾想技不如人,導致法寶出現問題,危害了他人性命。”
“後來東窗事發,我為了保命,只好說是我家公子做的。”
“你……”判官哪能看不出來孫義才改了口,氣道,“那你為何現在要認罪?”
“見到公子的那一刻,想到公子對我的關照,實在不忍再汙衊我家公子,說出實情,避免公子遭受這無妄之災。”孫義才說得大義凜然。
雲秀眼中有一抹贊許,但他面露哀色:“義才,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隨即,雲秀對判官誠懇說道:“大人,在下願為這件事情賠償,還請大人法外開恩,從輕發落。”
裝得這麼主僕情深,能騙誰啊?張冶心中冷嘲,忽然瞥見喬領隊眼淚嘩嘩,一陣無語。
張冶知道自己要出面了,否則局面就難以控制,搞不好雲秀主僕,真的能夠全身而退。
張冶開口說道:“大人,天道城能仿製我的法寶,而且還能以假亂真的人,不超過四個,這孫義才何德何能?所以,幕後黑手,必定另有其人。”
判官正在頭疼,聽到張冶的提醒,眼中放光。孫義才想要背了這口黑鍋,但他背得起麼?
判官喝道:“孫義才,你怎麼解釋?”
孫義才眼神中有些慌亂,他雖然是雲秀的管家,但並不會鍛造,連忙將詢問的眼光看向雲秀。
雲秀則目光怨毒的看了張冶一眼,隨即說道:“你說足夠仿造你法寶的人不超過四個?笑話,我天兵閣人才輩出,至少能有一打高手有這樣的水平,孫義才跟著我耳濡目染這麼久,也屬於鍛造高手,只是比較低調罷了。”
張冶早就料到雲秀會這麼說,當即從乾坤袋中取出熔爐和其他鍛造工具:“既然雲公子說孫義才是鍛造高手,這樣吧,請當場演示一番如何?”
孫義才嘴角有些抽抽:“我心情不好,不想鍛造。”
張冶眼中有一抹譏誚,學我?嫩了點:“你不是想證明你家公子的清白嗎?如果你無法打造出一把以假亂真的法器,就說明,你家公子,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判官附和道:“孫義才,本官再問你一句,到底是不是你打造的劣質法寶?你要想清楚,本來你只是從犯,罪不至死,但若因藐視公堂,罪加一等,必死無疑!”
孫義才嚇了一哆嗦,將哀求的目光看向雲秀,他實在沒了辦法。
雲秀神色如常:“你看著我做什麼?既然張大師和判官大人要你鍛造法寶,那你就鍛造啊。”
孫義才愣了愣,只好硬著頭皮來到爐子邊,拿起鐵錘,整個人都方了,他真是不會啊。
就在此時,雲秀又說道:“義才,張大師的錘子要是用得不順手的話,我命人回去把你的鍛造用具拿來,免得砸到了身上,少不得傷筋動骨。”
孫義才聽到這話,臉色煞白,茫然的看著雲秀,像被人掐住了喉嚨,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最終,孫義才說道:“公子,我汙衊了你,無顏活在世上,但求公子,好好對待我的家人!”
聽到這話,張冶大驚失色,就要阻攔,但孫義才一錘子砸到了自己的眉心,因為他被封禁了修為,體質與凡人無異,頓時腦漿迸射,死得不能再死。
雲秀假惺惺的哭喊了兩句:“義才,你怎麼這麼傻啊?”
孫義才死了,法寶自爆案必將就此終結。
張冶看著這一幕,心頭動容,並非是因為孫義才的忠心護主而感動,只是見證了修真界真正殘酷的一面而震撼。
一個元嬰老祖,按理來說更應該珍惜生命,卻因為忌憚雲秀的背後勢力,不得不自殺。
而且,雲秀為了達到陷害張冶的目的,用劣質法寶,傷害了多少無辜群眾。
弱者和強者之間,真的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雲秀看著張冶發愣,眼中充斥著譏誚,我想整你,就能整你,以為抓到我的把柄就能扳回一局?有人願意為我頂罪,更願意為我去死。現在,你該知道我們的差距了吧。
張冶回過神來,讀懂了雲秀眼中的諷刺,將人命視為草芥,使得張冶憤怒起來,一字一句道:“雲秀,五域鍛造大會,我等你來。”
既然雲秀僥幸脫罪,張冶誓要讓他遭受到千百倍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