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會得救的大妖,目光死死地盯著舒雲,等著她出手相救,結果他被觸鬚一路拉進地底都沒能等到她出手。
他眸中盡是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蓬萊上舒不是中立嗎?她與魔界不少人也交好啊,難道她也心裡不喜魔族?
被不幸捲入地底的妖魔和神仙,舒雲都沒有出手相助。
不是她不願,是她被套上了玲瓏枷,一半神力被封,能騰出手來護住不遠處的一干妖魔和神仙就已經是極限,那些被觸鬚拉遠的人,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若是她趕往下方前去救人,那些無孔不入的觸鬚便會趁機纏上來,她怕是救了那頭,這頭的人就遭了殃。
神力傾瀉,將那些觸鬚盡數斬斷,斷掉的觸鬚落在地上化為黑色的魔氣,滲入地底,又是一堆觸鬚從黑暗中升騰而起。
“這樣下去可沒完沒了。”
紫萼劈斷一根觸鬚,又有無數的觸鬚重新撲上來,“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被耗光仙力,但這個觸鬚一斷就變成魔氣重新作為補給,無窮無盡。”
舒雲指了指山谷外,“往外走。”
她怎麼可能會選擇和這些莫名奇妙的觸鬚一直纏鬥,她四下打量,這些裂口在山谷中最大最深,越靠近外圈、邊緣,裂縫的間隙越小。
這恐怕是個陣法,既然是陣法就有範圍,離開陣法攻擊範圍之內就好了。
眾人往山巒外趕去,罡風內護著的人也越來越多。
不知是不是舒雲的錯覺,總覺得這個陣法在吸收了許多妖魔和神仙的血肉後,地底下的魔氣更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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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棘大人,你看那兒!”手底下的人快速注意到了舒雲一干人等,“怎麼讓人跑了?”
“那是……”朱棘眯了眯眼,“蓬萊舒雲……”
她怎麼也在這兒,有她在的話,想憑藉這個噬魔窟殺掉江言恐怕就不可能了。
他面色繃緊,殺掉魔界魔君的功勞眼見唾手可得,又半路殺出個舒雲壞他好事。
手下人輕“咦”一聲,“江言好像沒跟她們一塊兒。”
他仔細掃了掃那一堆人,確實沒看見長得像那個畫像上的人。
他暗自鬆了一口氣,也對,江言是魔界的魔君,舒雲想必是和蓬萊諸人一起來賞花的,兩人怎麼會在一起。
雖然百年前蓬萊的人得罪了他,他內心不愉,但也不想公然站到舒雲對立面,任誰都不願意明面上與一個上神為敵。
朱棘思索片刻,“叫大家準備好,該我們入場了。”
“是。”
噬魔窟像是察覺到了她們逃跑的意圖,進攻越發猛烈,舒雲一次性護住那麼多人,還被封了一半神力,說不吃力那才有假。
不過她現下比起讓江言解開玲瓏枷,更擔憂他的安危,她帶著人一路前進,人群不斷壯大,卻始終沒看見江言的人影。
雖說以江言目前的修為,她這個被封了力量的人出事了,他都不一定有事,可她還是心憂,再次相遇時,江言吞噬屍獸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鬼知道江言會不會選擇吞噬這些觸鬚的魔氣。
百年之內由一個毫無修為的人類魔修,到如今修為如此強大,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必定是用了什麼旁門左道。
平日裡她在他身旁也就罷了,壓著他不怎麼讓他動用魔氣,如今情況危急,她又不在,江言會吸入多少魔氣也未可知。
風子譯的法器滴溜溜地圍著他轉,不時發出道道仙氣斬向觸須。
舒雲時不時望向山谷深處的神情,他瞧了個真真切切,他,紫萼,司命都在這兒了,舒雲找的是誰那不是顯而易見嗎。
他心裡暗“嘖”,不是吧,看樣子舒雲真對那小子上心了。
人群中有人驚呼,原是有黑色魔氣從罡風外湧入,那些觸鬚見攻不進來,便化作了飄渺的魔氣無聲無息的滲透進來。
眾人亂成了一鍋粥,被護在罡風裡的不僅有神仙,還有妖魔,原本這場禍事就是由妖魔挑起,那些神仙對於妖魔也被保護進來多有不滿。
魔氣又突然飛了進來,一時的兵荒馬亂,讓兩撥人間的摩擦升級,不少脾性暴躁的直接動起手來。